徐楠楠剛被打撕扯得厲害，頭發亂糟糟地蓋住半邊臉，旗袍樣式的黑裙也掉了兩顆盤扣，露出大片精致魅惑的鎖骨，春光乍陰乍現，臉上和脖子上都是剛被抓打留下的痕跡，印在白皙的皮膚上，尤為刺目。
大概是覺得自己此時太狼狽，徐楠楠慌忙理了理亂發，一隻手按住被撕開的領口，低頭呐呐的請求，“可以幫我找一套新衣服嗎？我現在這副模樣，不方便回包廂。”
淩汐恬微微蹙眉，目光在紅腫的半邊臉傻上，淡淡道：“你都這個樣子了，回包廂不是讓人看笑話嗎？”
徐楠楠扯出幾分比哭還難看的微笑，苦澀地道：“沒辦法，我也不想這樣，可如果我擅自離開，羿南會怪我的。”
“……”
淩汐恬沉默下來，隻無聲地看著她。
徐楠楠眼裏含著淚，眸底夾雜著隱忍般的委屈，透出幾分楚楚可憐的味道。
在心裏輕歎了聲，她到底還是心軟了，把人帶去了最近一個空包廂，而後吩咐保鏢送來新衣服和消腫的藥膏。
包廂裏有洗手間，徐楠楠帶著衣服和藥膏走進去，在裏麵搗鼓了快半個小時才出來。
淩汐恬坐在沙發上看手機，見她出來，便起身準備告辭，這麼久不回去，晚了盛臨琛又該出來抓人了。
看出她有離開的意思，徐楠楠連忙抓住她的手，急急地說道：“汐恬，你能不能陪我一會？”
淩汐恬身形一頓，輕輕地抽回自己的手，“對不起，我說過了，我沒法和你做朋友。今天的事隻是個意外，就算被欺負的人不是你，我也會義無反顧地出手幫忙，既然你現在已經沒事了，我盡了足夠的人道主義，就此為止吧。”
徐楠楠麵色一白，低下頭，垂在身側的手暗暗握成了拳，微微顫抖。
淩汐恬深看了她一眼，轉身邁向房間門。
手剛摸上門把，忽然聽到身後傳來窗戶被打開的聲音，寒涼的夜風呼呼地刮進來，掠起她披肩的長發。
本能地意識到什麼，淩汐恬往後看去，雙目驀然瞪大，連忙衝過來，將爬上窗口的人拉下來，疾聲道：“徐楠楠，你這是要做什麼？”
徐楠楠被她拉下來，無力地跌坐在柔軟的地毯上，雙肩劇烈地顫抖起來。
淩汐恬被嚇得不輕，緩了緩氣息，盡量穩著音調道：“我幫你，並不是為了要親眼目睹你去死！”
徐楠楠渾身一顫，慢慢地坐直身，捂著臉，嗚嗚嗚地抽泣起來。
她哭得很壓抑，聲音斷斷續續地響起，仿佛自尊在一瞬間悄然瓦解，極度地屈辱和委屈，卻因為又不想露出醜態而不得不克製自己。
淩汐恬在原地看了她一會，最後還是妥協地走過來，將放在茶幾上的抽紙盒遞到她麵前。
徐楠楠抽抽噎噎地說了聲謝謝，接過來，胡亂擦著臉上的淚水，本就糊了的妝容被得更花了，乍眼看過去，有種驚悚的恐怖片效果。
淩汐恬扶著她到沙發上坐好，等她情緒舒緩下來，才無奈地問道：“你是怎麼了，就算再怎麼想不開，也不該自尋短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