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奇整個陷在沙發裏，雙手掩麵，屋子裏的其他人都在打著電話，想著補救措施。
“沒用了。”負責公關的宣傳總監放下電話，“剛剛《泰晤士報》、《衛報》、《機甲足球報》等幾家發行量最大的媒體刊登了我們交易狀元簽的消息，言論都對我們十分不利，整個輿論環境不可能扭轉了。”
“為什麼都來指責我們球隊？”有人不解地問道，“是有人故意引導輿論嗎？蓉城潛水艇幹的？”
“不可能，這麼多媒體，你要說big6有這個能量我倒相信，蓉城潛水艇，嗬嗬。”蒙奇走到窗前，用手將百葉窗撥開一個縫隙，看著外麵黑壓壓一片抗議的球迷，“隻可能，外界真的是這麼想的，而報紙為了吸引眼球，故意將這一切弄得危言聳聽，這些無恥的媒體。”
“我們會不會真的做錯了？”總教練憂心忡忡地說。
“桑托斯的性格確實可能會影響到他的職業生涯，交易狀元簽是比較穩妥的做法……”
“隻是可能，不是嗎？”蒙奇打斷了首席球探的話，“要是他真的成了超級巨星，那我們這些人就都成了目不識珠，昏庸無能的代名詞。你！你！你！還有你！”
蒙奇憤怒地用手點著當初慫恿他交易狀元簽的那幾個人，大家都低下頭不說話。
“要不，我們把狀元簽又買回來？”有人建議道。
蒙奇冷笑一聲，“如果說我們之前還隻是疑似蠢貨的話，真這麼幹，那就變成了貨真價實的蠢貨，虧你能說出這種話來！”
“算了，蒙奇。”主教練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事已至此，後悔也沒用了。”
“我知道。”蒙奇點了點頭，又轉身對著他的工作人員大聲嚷嚷，“還愣著幹嗎，做好你們的工作，看能不能用七號簽選個絕世天才出來，那麼多年之後，今天這筆愚蠢的交易，又將變成神來之筆！”
許多人趕緊起身，巴不得離怒火中燒的總經理越遠越好。
“希望你對桑托斯的判斷準確。”蒙奇看著首席球探說，“不然的話，我將會一輩子被釘在恥辱柱上，在每個選秀日的時候被拿出來鞭屍，就像當年佛羅倫薩的總經理一樣，走到哪都會有人指著他說，看，這就是交易了凱撒的那個人。”
首席球探心虛地點了點頭，頂著蒙奇目光中的寒意，迅速退了出去。
剛才還喧鬧的辦公室現在空無一人，蒙奇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翻看著才傳真過來，跟蓉城潛水艇交易成功的文件。
明明換得了這麼多籌碼，他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他承認自己是判斷失誤，低估了球迷的無知和對大牌球員的執念。但他相信隻要新賽季開始，球迷也好，老板也好，都會慢慢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但真是這樣嗎？
蒙奇突然想到了一句話，如果你在牌局上，玩了五局都還沒有看出來誰是傻瓜，那麼你自己就是傻瓜。
所以，到底誰才是個傻瓜？
蒙奇想起比利跟他談交易時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心情就異常煩躁。
而現在，離選秀大會開始，還有不到三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