邏孽本就不信淺黛今日叫大家來是敘舊的,要敘舊可以,幹嘛帶上她啊?她可不想聽他們之間的從前,更沒興趣知道。
淺黛有意無意的讓眾人想到如碧,不就是要把這事兒怪在自己身上嘛,邏孽心裏明鏡似的,但是大家卻都同樣沒有說破,這點倒是讓邏孽微微吃了一驚。
按理來說,洛翼不提,那是擺明了站在她這邊的,但是對麵的凡塵和溫流對於如碧,也是一聲不吭,倒是有些說不過去了,隻是不知道這些神仙們肚子裏都裝著什麼壞水,可能這會兒是讓她放鬆了警惕,指不定前麵就挖了個坑等她跳呢。
五人安靜的坐在殿內,隻聽到淺黛一個人說話,偶爾洛翼也會說兩聲,溫流最多的就是沉默,凡塵就更不必說了,他坐在那裏,如果不是身上散發出的強大氣場,讓人不能忽視,否則邏孽真以為他是透明的,不說話也就罷了,甚至連呼吸都是清淺的,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
邏孽無心聽他們說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過往,她全程都在不著痕跡的打量著對麵的凡塵,不知道為什麼,剛才在雍陵宮外麵那一瞥,她竟然會有種很濃烈的感覺,仿佛她忘記了些什麼,而這些忘記的事情中,很多都與麵前的這個白袍男人有關。
到底她忘記了什麼?怎麼會一覺醒來,她覺得自己的記憶有些斷片呢?
邏孽不由得微微蹙起眉頭,有些晃神,直到淺黛的目光轉向她,出聲問道,“妖皇大人可是覺得無趣了?”
邏孽眼睛一瞟,不冷不熱的回道,“律神覺得有趣就好”。
淺黛見邏孽故意如此說,她不怒反笑道,“是啊,這些事情隻是屬於我們之間的過去,妖皇自是不知”。
說罷,她故意看了眼洛翼,然後又對邏孽說,“說起來,妖皇認識洛翼,足足比我晚了一千年呢!”
邏孽心裏麵咯噔一下,因為任何人沒有資格在她麵前拿洛翼作比較!
暗自穩住心底竄起的火焰,邏孽勾起唇角,眼中滑過一絲得意,出聲道,“是啊,不過現在少主都住在妖界,我們可是每天都見得到麵呢,不像律神你,見一麵還要等著逢年過節的,嗬”。
邏孽掩嘴一笑,那模樣像極了得逞的某種狡猾動物。
洛翼見她如此,也隻能在心裏暗歎一口氣,邏孽這人,最是吃不得虧了。
淺黛的軟肋也被邏孽戳了一下,她眼中一閃而逝過的是冰冷,不過她很快便用淡淡的笑容掩飾下去,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隨即道,“妖皇說的對,隻是我們這些在天界的,倒是有些心疼洛翼了,要去下麵管理妖界,聽聞在他沒去之前,你們那裏可是汙亂的很呢,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
淺黛語氣淡淡的,但卻不難聽出其中的不屑和嘲諷。
邏孽柔媚的目光中,一道淩厲的精光閃過,對麵的凡塵無意間抬頭,正好看到了這一幕。
洛翼輕聲道,“你們惦記我,我是知道的,不過這些年在妖界,我已經很習慣了,我很好,真的”。
邏孽的怒意一轉,化作軟綿綿的刀子,直指淺黛,出聲道,“妖界是亂的很,要不然怎麼敢和天界的仙女私通呢,你說是不是啊,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