邏孽也不知道何故,和凡塵在一起的時候,她總是很放鬆,像是這樣的玩笑話,也是不經意間就脫口而出。

怪的是,凡塵也不生氣,這麼些年,連天帝和王母尚且還要看他的臉色下令,更謬論有人在他麵前叫他是傻子了,但是他就是並不生氣,甚至……還有些怪怪的開心和溫馨。

邏孽笑鬧了一會兒,見凡塵一副若有所思沉默的樣子,她出聲道,“想什麼呢?”

凡塵微頓,隨即看向邏孽,他薄唇輕啟,出聲回道,“想怎麼處罰你”。

他一張絕世的麵容上,一點表情都沒有,看起來還真的有幾分嚴肅。

邏孽不由得收回臉上的笑容,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問道,“不會吧?我開玩笑的……”

凡塵見邏孽眨著一雙小鹿般清澈純淨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他終是心底一軟,唇角也忍不住輕輕勾起,出聲道,“你也有害怕的時候?”

他話音剛落,邏孽就大笑起來,指著凡塵道,“誒呦,我的肚子啊,我說我害怕那才是開玩笑呢,你又上當了!”

她的笑聲清脆如銀鈴,笑容如世間最美的日月,凡塵像是被蠱惑了一般,他站在原地,眼中滿是邏孽那張放大了的笑顏。

邏孽見凡塵一眨不眨的盯著她,以為他又想嚇唬她,她擺著手道,“好啦好啦,怕了你了,明明一點都不嚇人,還非要裝出一副很嚴肅的樣子,走吧,天色不早了,我們去馬場吧”。

她一個人徑自說完,然後就抬腳往馬場的方向走去。

凡塵眼前的笑顏瞬間變成了背影,他這才如夢初醒,頓了片刻,他邁步跟了上去。

天界馬場一到時辰就會關門,如無特別指令,任何人不得入內。

邏孽和凡塵來的時候,天邊最後的一抹亮光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緩緩上升的明月。

天界的明月總是又大又圓,清冷的月光傾灑在鋪有濃厚仙氣的地麵上,如夢如幻。

兩人仿佛早有默契一般,他們甚至沒有用腹語,隻是幾個手勢,就互相明白了對方心中所想,分別從最佳的位置潛入了馬場。

邏孽和凡塵皆不知道馬場晚上會留多少人把守,隻知道仙馬會感覺到人的動靜,然後不安的出聲提醒,所以凡塵和邏孽屏住氣息,腳不沾地,一路快步往山頂的方向走去。

待到身後的開闊場地已經遠去,邏孽這才停住腳步,然後長長的喘了一大口氣,她憋得都快缺氧了。

凡塵出聲道,“沒事吧?”

邏孽微微一笑,道了句,“沒事”。

清冷的月光灑在她一身白色的騎馬服上,讓她整個人都像是從雪堆裏麵鑽出來的精靈,凡塵一時間走神,話已經說了出來,“你穿白色更好看”。

邏孽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裳,然後笑著抬眼問道,“是嗎?今天行雲也是這樣說的”。

凡塵輕輕地點了下頭,沒有說話。

邏孽道,“我覺得還是你穿白色好看”。

頓了一下,她又加了一句,“關鍵我也沒見你穿別的顏色,也許有更適合你的顏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