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讓洛翼和如墨成婚了？邏孽瞪著一雙噙著淚水的大眼睛，有些迷茫的看著凡塵。
凡塵的臉是背著月光的，一片昏暗，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過了一會兒，邏孽才移開視線，她輕聲道，“不必了”。
洛翼會和如墨成婚，無外乎是想要勢力均衡，如果她打破了這份均衡，豈不是給洛翼製造了麻煩？
勾起唇角，邏孽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想她從前是何等的灑脫，但現在卻變得如此束手束腳。
凡塵靜靜的看著邏孽，像是猜到她心中在想什麼似的，他輕聲道，“那如果我說，我不想要聖神的位置呢？”
邏孽聽在耳中，她瞳孔驟然縮緊，然後木然的，再次將視線落在凡塵臉上。
凡塵背光之下的麵孔，蒙著一層暗淡的麵紗，他輕輕勾起唇角，馬上，一副近乎妖異的笑容露了出來。
邏孽看得呆了，這還是凡塵嗎？他一向是清淡而疏遠的，何時變得如此……如此妖孽了？
不待邏孽回過神來，凡塵已經忽然俯下身子，就在邏孽瞪大眼睛，屏住呼吸，以為凡塵的唇會吻住她的唇時，他卻又忽然停下了。
現在兩人時間的距離異常的靠近，邏孽一動不敢動，她甚至能感覺到凡塵唇上傳來的淡淡清冷。
咕咚咽了口口水，邏孽的心就快要跳出嗓子眼兒了。
近距離之下，邏孽隻是下意識的別開視線，但是餘光卻瞥見了凡塵右眼底那顆血紅的痣，就像是被人拿針刺出了血似的，殷紅殷紅的。
凡塵維持著這樣曖昧的距離，他薄唇輕啟，出聲道，“我幫你，不過我也是有條件的”。
他的聲音依舊淡淡的，但卻帶著掩飾不住的邪佞。
邏孽感覺到他呼出的溫熱呼吸，鋪灑在她臉上，細細癢癢的，讓她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依舊尷尬的瞥眼看著別處，邏孽胸口上下浮動，有些茫然的道，“什麼條件？”
凡塵唇角勾起的弧度更大，嗬嗬一笑，他出聲道，“不如在你下界之前，我們偷偷在一起吧”。
什麼？！邏孽陡然瞪大眼睛，腦袋轟然炸響。
她咻的轉眼看向凡塵，一臉的吃驚。
凡塵見狀，他終是大笑了起來，像是很高興，他笑的翻身過去，重新躺在自己的位置。
邏孽隻覺得麵紅耳赤，身體也像是被定住了一般，一動不動。
凡塵笑了好半晌，這才出聲道，“看把你嚇得，我跟你開玩笑的！”
玩笑？玩笑……
邏孽心中，腦中，滿滿的都是這兩個字。
隻聽到凡塵淡笑著道，“誰讓你一直自詡聰明，捉弄我來著，我今天不過是報了仇罷了”。
他的聲音中還滿是笑意。
邏孽卻忽然翻身而起，瞪著凡塵道，“你發什麼神經啊？開玩笑？這樣的玩笑也是能隨便開的嗎？！”
她不知道自己為何如此的生氣，就像是，像是自己的一腔熱血被別人玩弄了似的。
凡塵側頭看向憤怒的邏孽，他臉上的笑意漸漸淡去，終至落到那副淡然到近乎淡漠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