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寒終是看到了寧嵐,見她臉色微紅,他本想上前一步,伸手探一下她的額溫的,但是隨即看到寧嵐穿著中衣,他就隻好作罷。

微微移開視線,寧寒出聲道,“那好,我讓碧煙去召禦醫給你抓兩服藥,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寧嵐放下幔帳,臉色一喜,但是聲音卻偏要裝成一副無力的樣子,輕聲回道,“好”。

看著寧寒轉身往外走,寧嵐這才鬆了一口氣。

不多時,碧煙返回來,她站在幔帳前麵,出聲道,“小姐,少爺說讓我召禦醫,咱們怎麼辦啊?”

寧嵐隨口回道,“我哥問你,你就說已經看過了,藥也喝下了,過兩天就沒事了”。

碧煙應聲。

寧嵐坐在床上麵,一想到霍封寂害得她不能出去見人,她就滿肚子的怒氣。

但是寧嵐不知道的是,其實昨晚他們拉扯中,她也在霍封寂的耳廓邊上劃了一個淺淺的道子,此刻霍封寂也是止步在府中,哪裏都出不去。

一連三日,寧嵐都是閉門不出,這件事情終是引得府中上下都知道了,寧遠航親自過來看寧嵐,見寧嵐躲在幔帳後麵不見人,他急著道,“嵐兒,你這是生的什麼風寒啊?怎麼還不見人了?”

寧嵐出聲回道,“爹,風寒是要傳染的,我要是傳染給您了,您還怎麼上朝啊?不上朝還怎麼替皇上分憂啊?”

寧嵐躺在床上,隨手拿著放在矮幾上的花生酥吃著。

寧遠航聽著自家女兒聲如洪鍾,一點都不像是個病人,他出聲道,“聽碧煙說你已經喝過藥了,是哪位太醫開的藥啊?你怎麼一連幾日都不見好轉呢?”

寧嵐早就想好了說辭,她隨口道,“就是宮中的老禦醫,姓黃嘛,他說我這個是慢性風寒,沒什麼大事,但是不能見風,所以要遮著幔帳,沒事,過兩日就好了”。

寧遠航道,“將軍府的慕容將軍派人來過好多次了,差人問候你的身體”。

寧嵐眼睛一轉,出聲問道,“明夜沒來嗎?”

寧遠航回道,“明夜最近沒在城都,前天被派去豐林了,可能要過幾天才回來”。

寧嵐心中不由得鬆了一下,要不然呢,知道她生病,都驚動了慕容塵,明夜又怎麼會不現身。

她一時間沒有說話,寧遠航則繼續道,“七皇子也差人送來了好些的補品,說是讓你好好休息”。

聽到霍封寂,寧嵐下意識的皺眉道,“誰要他的東西啊!”寧遠航道,“怎麼了?”

寧嵐馬上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她忙改口道,“哦,我是說七皇子已經對我夠照顧的了,若是還讓他這樣惦記,我心裏過意不去”。

說著言不由衷的話,寧嵐心裏麵卻是在詛咒霍封寂,去死吧!

寧遠航嗯了一聲,然後道,“嵐兒,你快些養好身體才是,這個月二十,是瀾妃娘娘的生辰,皇上月前就說要在宮中大擺筵席,要四品以上的官員攜帶親屬赴皇宮參加壽宴,到時候你也要去”。

寧嵐悻悻的回道,“恩,知道了”。

寧遠航很忙,來看寧嵐那也是忙中抽空,待了不多一會兒,就著急忙慌的走了。

寧嵐躺在床榻上,看著頭頂雕梁畫棟的紅木床頂,她出聲道,“碧煙,幫我拿一麵鏡子”。

碧煙從外麵遞進來一麵銅鏡,寧嵐拿到麵前照了一下,一張傾國傾城的絕美麵容上,隻有唇角處帶著一塊結痂了的小小傷口。

照這個樣子,再有個兩三天,等結痂掉下去就會好了。

寧嵐隨手將鏡子放在一邊的矮幾上,抬眼看著某處,心中想著慕容明夜,爹說他去了豐林,他去豐林做什麼了?

想著,寧嵐又對外頭道,“碧煙,你去打聽一下,最近豐林那邊出了什麼事情?”

碧煙點頭答應,然後邁步出去。

寧嵐就這麼一天到晚的在床上躺著,隻有沒人的時候才自己出來內室溜達溜達,對於唇上的那個傷口,哪怕是目睹了實情的碧煙,寧嵐都不想讓她在看到,那對於自己而言,是個赤.裸.裸的恥辱。

第二天晚上的時候,碧煙對寧嵐道,“小姐,我托人去打聽了一下,他們說豐林那裏出現了兵部一小部分人的叛亂,皇上派慕容少爺前去平亂的”。

寧嵐微微皺眉,下意識的道,“豐林那裏怎麼會有叛亂?”

碧煙回道,“這我就不知道了,這事情瞞的挺嚴的,我是托了人在城都的兵部那裏才打探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