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臉色蒼白無比,看著孩子的臉,她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這笑容也讓她的臉色恢複了一些紅潤。“爹爹,你把她扶起來,我喂她一些紅棗水。”蕭牧讓那個女人靠在他的肩上,他把孩子也抱起來,我看著這一幅非常像一家子的畫麵,眼淚不爭氣地掉下來。
這時,一聲淒厲的嘯聲傳來,蕭牧迅速拿了個洗衣籃將那個女人的衣裳和染血的被單塞進去,然後又用另外一個竹籃把跟我有關的一切東西都塞進去。把兩個籃子遞給我,說:“快,你立刻去我們的石洞屋。我不假思索,飛向石洞屋,剛打開門,發現蕭牧也緊隨在後,他懷裏抱著那個女人和孩子。他扭了一下燭台,石床突然轟的一聲打開了,他把我和那個女人還有兩個籃子推進那個石床,再轟的一聲,石床上的暗門關上了,這時候,那個女人發現自己的孩子沒有進來,正準備尖叫,我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她掙紮了幾下,無奈隻好點了她的穴道。
那個孩子還在大哭,不久,一個女聲響起,“七哥,那個賤女人呢,怎麼隻有這個孽種。”
“她生孩子的時候難產死了,我用刀剖開肚皮將孩子拿出來了。”
“騙人,你桌上的紅棗水是給誰喝的啊?”
“孩子沒有奶水,我喂點紅棗水而已。”蕭牧的聲音在顫抖。
“那好,你把這個孩子殺了,我們就不稟告師父你自作主張。”那個女聲咄咄逼人。
“三哥,九妹,他還是孩子,出世不到一天的孩子,有什麼錯呢,不能放過嗎?”蕭牧哀求道。
“七哥不知道什麼叫斬草除根,不留後患嗎?”蕭牧口中的九妹不留一點餘地道。
我對麵的女人聽著這些對話,不能說不能動,眼睛如果可以說話的話,她一定是在哀求我放開她。
“蕭虎,葉紅,一天你們也會為人父母,放他一馬好嗎,當是我蕭牧求你。”撲通一聲,蕭牧跪下了,我從不曾聽蕭牧如此說話,如此低聲下氣。差點衝動要叫喊出來,想到我這一聲連累寶寶不說,可能會害死這個女人,還可能讓蕭牧陷入更窘迫的境況。
“七弟,你別這樣,我們承受不起。”蕭虎道。
“七哥,你用得著為那個女人的孽種下跪麼,難道你喜歡上那個賤貨了?”葉紅的語氣中充滿濃濃的酸味。
“七弟,你這又何必,你明知道我們這個行當又怎麼會隨便結婚生子。”蕭虎惋惜道。
“七哥,動手吧,你不動手我們也會動手的,我不會讓這個孽種拖累你的。”葉紅滿腔熱情,自以為在幫助蕭牧。
“好,我可以動手,但是你們答應一個條件——這一輩子,再也不準踏進我的翠穀。”蕭牧怒道。
“我們不踏進可以,但你明白的,你阻止不了師父的。”葉紅道,“難不成你還收藏了其他的鶯鶯燕燕不成。”
“你想多了,我隻是見不得你們來提醒我在這裏染了一個嬰兒的血。其他人我沒所謂,你二位此生最好不要再來,否則別怪我翻臉不認。”蕭牧堅決道。
蕭牧的話說完之後,嬰兒的哭聲漸漸消逝了。
“滾!”蕭牧發了一聲長嘯,我暈了過去。
我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睡在客棧的床上,蕭牧坐在桌子上灌酒。我走過去,抱著他的頭貼在我的胸前,我說不出安慰的話,隻能陪著他默默流淚。頃刻,蕭牧開始說話,“你坐過去吧。”我拿著凳子,坐在他的對麵,注視著他,才幾個時辰,他憔悴了許多,好像一下子老了幾歲,我一次見他時候,他還是一個稚氣未退的少年,現在是一個真正的青年了。
“為什麼帶我來這裏,我們什麼時候回翠穀?”我知道那個地方他現在不願意去麵對,可是那裏是我們生活了七年的家,我不知道他會不會就這樣放棄了。
“遙兒,我保護不了那個寶寶,也保護不了你,我怕。”
“為什麼剛才不把那個寶寶交給我,我們一起藏起來。”
“他太小了,總是哭,我找不準他的穴道,他太脆弱了,我不忍;是我太自負,認為可以救下他來,我賭大了,結果輸了。又或者是因為我不敢賭,所以沒把他交給你。”
“不怪你,你已經盡力了,那個孩子的母親呢?”
“柳如煙不願離開翠穀,她說她要陪孩子,這輩子都不離開了。”
“那你預備把我送到哪裏去?”
“遙兒,對不起,我蕭牧不配做人家的爹。從現在起,你記住你今天開始認識我,我是在街上把你買回來的。我會把你送到老鴇那裏培訓,她會把你培養成一位合格的歌妓。我以後每個月會去那裏幾天,教你們功夫,我以前教你的功夫不要隨意顯露給別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