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昊從後麵抱住我,再緩緩將我轉過身去,我的頭埋在他的胸膛上,他用下巴磨蹭了幾下我的秀發,深情地說:“嫣兒,不要再拒絕我,哪怕每天隻有一點點進步,都要去嚐試接受我,好不好?”
“我……盡量。”也許之前葉紅的表述隻是讓我不敢去麵對蕭牧,而蕭牧的遲疑讓我不再猶豫,難道我要跟著他一輩子,黏他一輩子?
翌日,我跟著上官昊去主廳吃飯,我們從側門進入,意外的是人很齊全,往常一般都是在自己的新苑用膳。我看到了一個寬闊的背影,頭上有隱約可見的銀絲,挺直的腰背,坐著也比旁邊的丫鬟要高一些。
“百合,這是爹。”上官昊引薦道,顯然他也是事先不知情,否則他會讓我做好準備。
我接過丫鬟手中的茶,給上官雲獻上茶,算是彌補之前媳婦茶。
他沒有說話,平靜嚴肅的表情,點頭示意大家坐下。二娘、三娘也慢慢地用著早餐,平輩們一個個都極其緊張,看來這位王爺實在不怎麼會享受天倫之樂,事實上我也不怎麼準備用餐,帶著麵紗根本不好進食。
終於,他用完了早餐,起身的時候,大家也跟著起身。
“昊兒,你跟我來書房。”說著他轉身走了。
上官昊跟著王爺去了書房,我隻好與小環一起回去,三日來我很少走出新苑,說實話能否順利到達新苑都是一個問題。
“豈知秦樓,玉簫聲斷,前事難重偶。空遺恨,望仙鄉,一餉消凝,淚沾襟袖。”我低聲念了初中時代無意中看到的一句詩,其實不是很懂,隻是覺得回憶這個東西總是讓人心生不忍。
“嫂子這剛成親就念這種句子隻怕是不合適吧!”一個陌生男子的聲音響起。
我轉過身去,看到上官鴻站在距離我不到半米,我慌忙後退了幾步。
“沒有啊,我隻是突然想到這幾句而已。二弟沒有別的事情要忙,跟我這個閑人一樣,在這裏逛園子?”
“是啊,我哪裏比得上大哥這麼能幹,所謂能者多勞嘛!”
“對不起,如果你沒有別的事情的話,我還是先回去了。”
“不知嫂子患了什麼病,可以請求父親將宮裏麵的太醫叫來看看,也不用整天戴著麵紗。”他一邊說一邊伸手來撩開我的麵紗。
我急忙側身後退,上官昊一手抱住了我,一手打開了上官鴻的“賤”手。
“二弟,我們沒什麼可招待你,先走!”上官昊怒道。
回到新苑,上官昊還怒氣衝衝的,我一直沒有說話,深覺應該我更應該生氣才對,而他這個樣子好像都是我的錯。
“你為什麼不即刻回新苑,那個園子有什麼好逛?”上官昊問道。
“你……,我沒有什麼好說。”我轉身坐到椅子上,拿起醫書擋住自己的臉,假裝在看書。不時移開書,偷偷瞄了他幾眼,他一直氣得說不出話。
不久,他過來蹲在我的身邊,輕聲說道:“對不起,我不應該對你大聲。”
“沒關係,我明白的。”我說著,放下了手中的書。
“你知道嗎,你出門總是帶著麵紗,隻在我麵前摘下,這讓我很開心。我恨不得把你藏起來,隻有我一個人擁有。”
“最好出門還可以塞在口袋裏,想了就拿出來看看對吧?”我笑出聲來。
“是啊,如果可以的話,當然要這麼做!”
“滾到一邊去,這麼大個人還跟孩子一樣,不要緊挨著我。”我伸手推他。
“在娘子麵前,當然要做個小孩子。”他不但不退反而緊貼過來。
“再鬧我要生氣了!”我假裝生氣道。
“不鬧,我滾開。”他說著站起身,拿了張椅子坐在我的對麵。
“二弟平時也是個多事之人嗎?”我問道。
“不算吧,他很少跟我來往,一般都跟著爹。”
“我是想問他是個好色之徒嗎?”無奈隻好問得明白些。
“更加算不上,三弟為人喜歡跟那些個丫鬟呆在一起,二弟從不理會那些丫鬟,她們都很怕他,不太近身。”
“那他怎麼解決問題?”我貼在上官昊的耳邊,輕笑問道。這時我完全忘記自己在上官昊麵前不再是‘姚木’,而是‘嫣兒’。
“什麼問題?哈哈,你很調皮!”他說著,用手指彈了一下我的額頭。
“剛才王爺找你去做什麼?”我問道。
“朝廷中的一些瑣事。”他似乎不太想細說。
“你沒有把我的身份跟他說吧?”
“沒有啊,你不是說不想讓別人知道。以前我覺得戀愛要宣告天下,現在發現偷偷摸摸的也別有一番滋味。”他眨了眨眼。
嫁到上官昊家近一個月,我發現有錢人的夫人做起來實在是無聊之極,除了吃睡就是逛花園,刺繡學了三年不是不會,隻是不愛,而且也沒有太多東西要做。偶爾我會回百草堂幫忙看診,可是上官昊說太常回娘家,剛成親會落下話柄。上官昊結婚半個月之後也不常在家陪我,他跟隨父親去朝廷有別的事情要忙,我就成了閑人一個。最主要的問題是我沒有什麼動力,要說我對於‘嫣兒’的深仇大恨有多大的概念實在是一個謊話,沒有親身經曆,會有強烈的意願要報仇麼?來了一個月越發覺得我成親就是為了逃避蕭牧,不知道他最近怎麼樣,是不是成親了,是不是要出去行動,有沒有受傷,以前還有期待會多久見他一次,現在卻是害怕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