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檜在那一日助了清安一臂之力後便又不知去向了。清安雖心裏實在有些好奇,卻也未向李近年打探他的身份來曆。林檜能勸動李近年足以說明他身份特殊,現在這般必是有難以言說的緣由,揭人傷疤的事清安覺得自己還是不怎麼喜歡。
此時清安與李近年率五千人馬一路向彤關方向行進,後麵的西營大軍也得了李近年傳回去的口令,在副將張成的帶領下緊追著他們趕路。殷熾對北邊的影響還不大,於是清安等人行軍路上還算是暢通,直到淳山郡地界卻出了些問題。離淳山郡還有幾百米時,清安就隱隱發覺有什麼不對,不由得去看騎馬在行伍前麵的李近年,隻見李近年臉色一片陰沉,額上的疤痕顯得更是猙獰十分,全然找不出之前溫和的影跡。清安略有些吃驚,卻又覺得理所應當。
李近年揮了下手,示意繼續前進,不多時便靠近城門了,一隊人馬從城門邊的小門列隊迎出來,大概兩三百人左右。為首的是一個束冠的青年人,策馬到李近年馬前,翻身下馬不卑不亢道:“淳山郡軍部大臣郭成,奉郡主之命前來相迎。”
“陳厲讓你來迎李某?”李近年嗤了一聲,用眼角掃過那兩三百人馬,“嗬,那我便隨你去見他,看看他到底是個什麼意思。”說著便要策馬進去,郭成卻一個箭步攔在馬前,李近年皺緊了眉頭。那郭成自顧自說道:“恕郭成無禮,郡主吩咐說李將軍眾部下行軍勞累,不如暫在城外休整。”
李近年陰沉著臉看了郭成好一會,竟突然大笑道:“陳厲啊陳厲。”回身吩咐兵士們在城外紮營,隻帶了幾個人就隨著郭成進城去了,清安自然也緊隨其後。
從城門到郡主府的一路上,清安都在揣測著陳厲此人的為人以及意圖,以前聽父親提到陳厲時除無進取心外便沒有其他了。然而陳厲此番,在殷熾進軍之際還守著良兵好馬封城自重,甚至還設了什麼軍部大臣,這與謀反怕是沒什麼兩樣了。於是清安第一眼看見陳厲的時候著實有些驚訝,眼前這人看起來不過是個微發福的麵目和氣的中年人,名字裏的鋒利一絲一毫也看不出來。
清安心裏的訝異掩飾得不算差,臉上表情的細微變化卻還是被眼利的陳厲捕捉到了,那廂正與李近年客氣地寒暄的陳厲衝著清安的方向和藹地笑了笑,身上的溫和儒雅之氣更甚。清安沒忍住挑了一下眉毛,抱著長刀站到一邊去了,淳山郡的事再怎樣也輪不到她來操心,更何況李近年和陳厲一看就是舊相識了。
“李某許久不來淳山郡,這是才知道多了個軍部大臣。”李近年不耐煩與陳厲兜圈子了,開門見山道。
“哈哈,郭成那小子還真敢這麼說,”陳厲擺擺手不以為意地道,“不過是小孩子家家不懂事鬧著玩的罷了。”
李近年不說話了,緊閉著嘴盯著陳厲的眼睛看。
良久,陳厲歎了口氣道:“近年,我不與你說暗話了,你也不耐煩聽那些。”李近年用鼻子哼了一聲。
“郭成那軍部大臣是鬧著玩說的,”陳厲頓了頓,接著說,“你知道我本就沒什麼忠義之心,也不是那塊材料。如今這戰事短時間是沒個了斷了,就算戰火停熄了也得好些年大欒才能恢複元氣。”
“陳厲不才,隻想保我這一方土地安康無憂。”
李近年厲聲問道:“其他的便與你不相幹了嗎?”
“無甚幹係。”陳厲幾乎不曾猶豫。
兩人陡然沉默下來,李近年握著茶杯的手攥得緊了又鬆,鬆了又緊,反複幾次之後才舉起來一飲而盡。
“我會安排人清出過道來讓你們過去,其他的李將軍便就當不知道吧。”
“嗯”李近年起身就要離開,清安幾人緊跟在他身後,快出大廳時李近年突然回頭,衝著陳厲笑了一下。
“我原本從小就搞不懂你在想什麼,長大了也一樣,隻是陳厲,別叫我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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