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是啊,慕容璟的蹤跡還沒找到,楚騰雲奉命去東疆尋人平叛也不過啟程兩天,隻怕剛走出沒多遠。
就算心裏麵憂心忡忡,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的。楚淩玥振奮了一下精神,把小狐狸抱過來揉了揉,起身吩咐蘭溪和梅香進來一起研究嫁衣要如何去做。
真的要嫁給他,她也會風風光光的嫁給他。
她在安心做嫁衣的時候,卻不知道紀徽宇家裏差點出了事兒。
昨日,紀徽宇在太學的時候就想跟楚淩玥說話,結果她身邊一直站著葉萱,他也不好過去插話,等到今兒個,紀徽宇終於下定決心,悄悄的拿了傳家的玉佩就想出去,結果就在大街上撞到了自己家裏的家丁。
知子莫若母,從昨天紀徽宇回來的時候她就看他不對勁,特意留意了幾分,結果今天早上起來一看,果然傳家的玉佩就沒了。紀母慌慌張張的派人出去攔著紀徽宇,結果就聽見門房說紀徽宇已經出了門。
咬牙切齒了一番之後,紀母下了死命令,“就是綁也得把他給我綁回來!”
他們家是上輩子欠了楚淩玥的麼,怎麼這唯一的兒子就吊死在楚淩玥這根樹杈上了!
在大堂轉悠了半晌,聽見外麵吵吵嚷嚷的,紀母這才鬆了口氣。
“還沒到威遠侯府就好,還沒到威遠侯府就好。”拍了拍胸口,紀母舒了口氣,見家丁把人給綁回來了,頓時又有些不忍心。
把嘉定打發走,紀母也不給紀徽宇鬆開,就坐在主座上歎氣,歎了一會人之後開始抹眼淚。
被她的眼淚給驚了一下,紀徽宇眼神鬆動了一些卻又憋著不肯說話。
紀母想要說什麼,他不用猜也知道,果然,耳邊傳來紀母幽幽的聲音:“兒子,娘不是不讓你娶威遠侯府的大小姐。你說,咱們兩家也算是門當戶對,她跟你也是從小一起長大,如果你們兩個結親,自然是喜上加喜。可是,兒子,你可知娘為何不讓你娶她?”
為何?紀徽宇也想知道,轉頭看了紀母一眼,紀徽宇硬著脖子不肯說話。
紀母也沒打算聽他說話,又歎了口氣,然後把威遠侯府往上三代的家譜都給翻了出來,“楚淩玥沒有親生的兄弟姐妹,她上一輩,也隻有楚小姐和現在的威遠侯兩個孩子,再往上,老威遠侯,也是一根獨苗。人丁如此稀薄,你難道讓我們紀家自此斷子絕孫麼!”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紀徽宇從小對這些東西耳濡目染,被紀母這麼一說,頓時臉色有些不善。
“娘,淩玥她一定會為我們誕下兒孫的!”
“娘也想讓她能誕下兒孫,可是,若是不可以呢!你讓娘九泉之後,如何去見紀家的列祖列宗!”說到這裏,紀母的眼淚終於決堤,把從小拉扯紀徽宇的苦楚一樁樁一件件的都給說了個遍,把自從嫁進紀家的委屈也給說了個遍,真真的是聞者落淚,聽者傷心。
“娘……”一條血脈上的母子,紀母哭的如此傷心,紀徽宇也不忍心就這麼看著她難過,叫了一聲之後,卻又不知該說什麼。
見他還是不肯改口,紀母索性下了通牒,“你別叫我娘!我告訴你,你迎娶楚淩玥之日,就是你為我發喪之時!”
“娘!”紀徽宇驚了,沒想到紀母竟然會如此決絕,她和楚淩玥竟然會水火不容到這個地步。
可惜,紀母已經不在大堂,早已拂袖而去……
從進宮之後,已經三天,紀徽宇也三天沒來太學了。楚淩玥對於這些變化是沒什麼看法,董瑜然卻有些好奇,終於在幾個同窗的嘴裏聽說紀徽宇即將娶妻的消息。
“娶妻?”楚淩玥執筆的手一頓,然後輕輕的放下手中的狼毫好奇道,“這麼快?”
見她一臉不相信的樣子,董瑜然把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對啊,我也覺得難以置信,他從來沒說過啊,結果這悄沒聲的在三月三的時候就要娶親了。”
沒來由的想起紀母,楚淩玥搖了搖頭繼續低頭寫寫畫畫,紀徽宇娶誰跟她有什麼關係,至少娶了妻,就不必再來糾纏她了吧。
“半個月的時間,真不知道紀徽宇他家能不能來得及準備。你說這麼急,是不是新娘子有什麼見不得人的?”董瑜然還在一臉興致盎然,卻沒注意到楚淩玥已經黯然神傷。
還有半個月三月三,慕容璟也失蹤了半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