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這樣看著我幹嘛?”辰冽昂似乎並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地方,他知道,尋到他是意料之中的事,“我可沒那麼大的能耐能解這琅環鳩粟的毒。”
眉腳上揚,帶著挑釁和傲慢,他繼續把玩著手中的小蛇,在座的也都知道,那可不是一條普通的小蛇,單看那火紅的顏色就能知道,那蛇劇毒無比。
可是誰又能不知道,這北旻皇帝本身就是個毒物,更是自小與毒蛇為伍,人也是與那些毒蛇一樣冷血殘酷。
“我當然知道北旻皇帝陛下解不了默兒身上的琅環鳩粟,”憑他一人怎麼可能解此毒,即使是宇文樞自己一個人也是奈何不了這毒。
他轉身朝向辰冽昂的方向,“但是若我的消息沒有錯,皇上有黑琅王。”
“什麼?”南宮子楚似看到了希望。
“黑琅蛇是西域的一種稀有毒蛇,而黑琅王則是黒琅蛇內的王蛇,本是劇毒無比,此蛇喜血腥但凡被黑琅王所傷,縱使有再高的醫術也難解,毒性極強,此蛇不易飼養,需要每日已鮮血喂食。”
做為醫術超群的戚止修對一些毒藥也是知曉清楚的,這黒琅王他又豈會不知道呢?
“你是說以黒琅王的毒和墨依姑娘體內的琅環鳩粟以毒攻毒麼?”方才聽戚止修說這黒琅王也是劇毒無比,而寒依默已身中劇毒,他並不懂得醫術,也隻能按照常理來推斷。
“其實不然。”宇文樞緩緩接下納蘭軒的疑問,“世人卻不知道,這黒琅王不僅戀血,對於另一種血更是視若珍寶。那就是中了鳩粟之毒的血,而默兒中的琅環鳩粟本就是這種黒琅王與鳩毒的混合而製,其中添加了數十種劇毒提煉而成,黒琅王也不能解毒,但是卻能清除大部分默兒身上的劇毒之血。”
“軒王爺可知,若黒琅王聞到這帶了鳩粟之毒的血就會不停的汲取帶毒的血液,而琅環鳩粟的毒一向很霸道,一旦中毒就會很快與體內的血液融合,如果用這黒琅王會吸取大部分默兒身上的血液,這黒琅王自然是存活不了了。”這也是他擔心的地方,如果隻是單單的讓辰冽昂借黒琅王一用而且能完好無損的還給他,那麼他自然沒什麼好顧慮的。
這黒琅王本就是百年難得一條,而據他所知,這辰冽昂的黒琅王已是飼養了多年,這多年來,他一直以人血喂食,否則也斷然不會活到今日,此次這一借自然無法再還他一條黒琅王。
“宇文公子既然這般了解,自然知道這黒琅王有多難得,百年難得一遇,卻要朕為了一個毫無相關的青樓女子割愛,是否覺得不妥,況且即使朕願犧牲黒琅王,可是宇文公子可想過,若是讓黒琅王吸取掉這位姑娘體內的帶毒之血,是多少?她還能活?”
辰冽昂很清楚,這黒琅鳩粟已經占據她大部分的血液,這些劇毒的血液若是都吸取出來,那麼寒依默隻能是失血過多而死。
“反正死活都是一個死,又何必損了朕的黒琅王呢?”他不以為然的擺弄著那挑赤色的小蛇。
在外人眼中已經是驚悚萬分,可是那毒蛇在他的手中就如一件聽話的寵物,纏繞在他白玉的蔥手上,發出絲絲涼意。
戚止修無力的垂下頭,任那一頭青絲傾瀉而下,遮住了他此時悲痛的樣子,隻有那拳頭握緊的撐在床沿上。
要是自己的血能換給她該多好,就算讓他流幹所有的血,他也不會有一點點的猶豫,可是這時候他是那樣的無力,這十年以來廢寢忘食為了她研讀的醫術顯得那麼的蒼白無力。
他第一次覺得自己是那麼的無用,在她最需要的時候,偏偏自己什麼也做不了。
唯有把希望寄托在宇文樞身上,因為他是宇文樞,即使三國皇帝辦不到的事,他都有希望達成。
“宇文公子是否已有對策?”納蘭錦楓相信,宇文樞絕對不是簡單的人物,否則他不會說出辰冽昂有黒琅王。
他也希望宇文樞能救了眼前的女子,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原因,在他看到她的那一眼,他就覺得她莫名的親切,親切的想讓自己去靠近。
而當他知道她是那個曾經差點成為他皇後的寒依默的時候也是震驚的,隻是那時候聞得她已經心有所屬,對於成為他的皇後不過是按照寒家安排無奈為之的時候他隻是想著,讓她離開,或許有情人能終成眷屬。
見到她的那一眼已經是後悔當初為何那樣大方,這樣的女子對他是有多麼的吸引,被那莫名的親切感牽引著關注著她。
“自然有對策,所以我才希望北旻皇帝陛下能出手相助。”
他的肯定不容置疑,讓所有的人都鬆了一口氣,唯獨辰冽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