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雷盡出,烏雲消散,血色的天空再次晴空萬裏,三顆驕陽懸掛於蒼穹之上,三顆即將落山,三顆冉冉升起,陽光驅走黑暗,照亮慘白的骨板和血色的長河,還有已經沸騰而去的群魔,遠遠望去,仿佛大河滔滔,蕩起塵土漫天。
為了給陳治四人護法,再加上為了躲避陳治的天劫而倉皇閃躲,群英防線盡失,惡魔揚長而去,直奔那三座雄關,大有直搗黃龍之勢。所以英靈們集結在一起,圍成一個圓,將陳治羅輯四人圍在中間,除了斬殺衝向他們的惡魔之外,不再主動出擊。
群魔的滔滔長河中,群英仍然是中流砥柱,任憑他狂濤浪湧,除了屍骨越壘越高外全無作用。羅輯單手握巨劍,看著陳治說道:
“這時候群魔離三大關還有一段距離,我交代些事情,咱們就趕緊各奔東西,以後若是有緣,在命運的十字路口再會吧。”
“首先要切記,對付著群魔不難,關鍵的是要對付自己!”曾經的白發殺神緊盯著如今的白發殺皇的眼睛,沉聲說道,“上一次饑餓遊戲,群魔湧出,叛亂所造成的損失遠比群魔要多出數倍!若不是那群廢物,我早就蕩平這群魔了!”
“一定要嚴防叛亂,將生殺予奪之權牢牢抓在手中。你現在就是一個緊握殺人劍的劍客,你鬆手的時候,不單單是你一人命喪黃泉,還會牽連整個玄州,甚至整個饑餓遊戲!”
“這就是獨裁者,你的每一個決定,都將決定著整個位麵的命運。若是一步踏錯,一時手軟,便會遺恨千古!大仁不仁,大善不慧,亂世當用重典!切記,切記。”
陳治笑笑,這個道理他自然明白。看見陳治的笑容,羅輯也笑了,硬生生砍斷了剛剛的話頭,他明白,陳治定是已然經曆過了叛亂,也懂得他所說的這些道理,不必他多費口舌。
這個緊握殺人劍的劍客,早已對這些參透了,隻有經曆過這一切,參透這一切的生靈,才會露出這樣的微笑。
輕鬆平淡卻將大局牢牢握在手裏!
時崎在一旁一邊擦拭臉上的斑斑血跡,一邊接過話題,說道:“看來小友已然經曆過了啊,那就不必多說了。說一些關於這群家夥的吧。”
“這群家夥,是諸神的黃昏剩下的雜兵,天知道是怎麼活下來的,經過了萬古的歲月弱化,變成了凡俗。無論是當時的神族士兵還是魔族戰士,全部變成了這幅模樣,生性嗜血,形如惡鬼。真是不知道萬古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所以記住,王以下的所有生靈絕對不能參戰!無論多堅強的戰士,王以下的都會癱軟如泥,平白喪命而毫無意義!這群家夥,也許是萬古之前的神威魔能殘餘吧,造成了這種效果。固守三大關的任務就交給你們了。”
“另外,三大關不是磚瓦鑄就,所以城門被破也無妨,隻要能夠守住城門口,堅持到城門自動回複就可以!我們的經驗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至於你們,還是要自己去摸索的,我們的經驗你們用不了也不會用。”
“那就再次別過吧。”羅輯笑著向陳治伸出拳頭。
“前輩不和我一道回去麼?”陳治很詫異。
“不了,我們都是上一世的人物了…再說我們也有我們自己要做的事情,我們得去掐斷群魔的源頭,將饑餓遊戲的厄運掐斷!”羅輯伸著拳頭說道。
“好!前輩保重!”陳治右手握拳和羅輯的拳頭碰在一起。
陳治仰天狂笑,對群英揮了揮手,表示該走了。他手持魔劍一躍而起,橫掃前方妖魔,可謂魔擋殺魔,大有勢不可當之意!轉眼間便消失在群魔的汪洋之中。
羅輯似乎仍然不放心,提氣大喝:
“切記,王以下者不得參戰!”
聲音轟鳴在整個血色戰場,轟隆隆間穿過天宇,在蕭逆的耳畔回蕩。瞬間,蕭逆聯想到了那急速升起的三個“殺”字,看著那猙獰而來的群魔浪潮,蕭逆斷然下令:
“全軍聽令,所有王級以下者立刻離開城牆,不得參戰!”
命令迅速傳至三軍,雖然不解,雖然疑惑,但是所有人都聽見了剛剛羅輯的聲音,再加上陳治的威信和殺出來的名聲,命令還是得到了很好的落實。
一切進行的有條不紊,備戰的時間迅速流失。戰鼓前鼓手已經準備握緊大錘,淒厲的牛角號時刻準備響徹雲霄!
極目遠眺,前方,群魔猙獰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