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兩人在市鎮買了馬，一路飛馳南下。
這一日到了潭州已是晌午時分，兩人尋了一處酒店休息。
店小二一見到水鈴便傻愣愣地呆望著她，連招呼也忘打了，這一路上這種事早已見慣，水鈴倒不以為意，可趙祈卻有一股怒意，他處事素來冷靜，也覺怒意莫名其妙，可就是好想把那些見到了水鈴就色眯眯的男人大切八塊。趙祈壓下心中不快，皺眉道“小二，我們點菜了。”被他這麼一吼，店小二才從呆楞中回過神來，咽了咽口水，忙推上笑容：“啊，客官，你們點什麼？小店有……”店小二口若懸河，眼睛卻仍盯著水鈴瞧。趙祈氣得閉上了眼睛，免得自己受不了會殺了這個人。
水鈴卻一直隻是含著笑意，趙祈的一舉一動自然逃不過她的眼睛，她心裏可是為趙祈打翻醋壇子的摸樣笑翻了天。
突然門口傳來一陣喧鬧，隻見一個長得頗為俊秀的白麵男子穿著儒生的衣服，還手搖折扇，雙眼象望在天上走路一般，橫衝直撞，他後麵還緊跟著兩個緊裝彪型大漢，先是這氣勢，就知這是哪家的公子哥兒，百分之百惹不起。
男子朝酒店走來，小二連忙點頭哈腰百般侍侯，惟恐有一絲怠慢開罪了他。
“莫爺，這邊請。”小二麻利地用桌布擦了擦桌子，退身請男子坐下。立刻，另一位小二就上了菜。
莫希苛環視四座，不耐煩的眼光在見著水鈴的時候突然閃光，“嗬，真是個美人啊。”
莫希苛笑吟吟地打開折扇，現出扇麵桃花正豔，起身往水鈴的座位而去，兩名大漢即緊跟在後麵。
“美人兒，你叫什麼名字呀。”莫希苛一臉色相地盯著水鈴，眼珠一動也不動，握著折扇的手已毫不客氣的摸上了水鈴的玉手。水鈴大驚連忙抽手，驚跳起身，怒問到：“你想幹什麼？”
“嗬嗬，美人兒，你隻要跟著我莫爺，那麼你下半輩子的榮華富貴將享用不盡。”莫希苛笑得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了，水鈴對這個登徒子厭惡之極，正想打發他，眼角突然瞄向一旁仍在品酒的趙祈。
水鈴馬上露出失望非常的樣子，唉聲歎氣地道：“公子看上了奴家是奴家三生有幸，可是奴家已有了未婚夫，他又怎麼會讓奴家跟著你呢？”
“不要管你的未婚夫了，他在哪兒都不知道呢？”莫希苛已經迫不及待地上前拉水鈴的手，水鈴把手一縮很巧妙地避了開去。
“哎呀，不要這麼心急嘛，我的未婚夫就在這兒呀”。水鈴拿手指了指趙祈。
趙祈是知道水鈴的武功的，知道憑這幾個小混混根本就對她勾不成威脅，他也就安心地在一邊等著看好戲，雖然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是隻要不是很危險他也樂得做觀眾，誰知水鈴居然把他也拖下了水，心中暗叫倒黴。
莫希苛這才看見這一桌上還坐著一名男子，見他仍不動聲色，似乎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裏，心中氣極，扇子揮去，打翻了桌上的酒菜，叫罵道：“臭小子，你還是主動把小娘子讓出來，早點從少爺我的腳邊滾得遠遠的，我還會給你一條生路，否則……嘿嘿……”
趙祈微微一笑，不緊不慢地放下酒杯，望著這個不學無術的小醜般的人物，忽然開口道：“如果我說不呢？”
“啊！”莫希苛第一次認認真真地打量著眼前的男子，他俊雅的容貌使人嫉妒，他王者的氣質使人不敢正視，他悠然自得的舉止使人不敢小視。但這一切莫希苛都選擇了忽略，因為他深信金錢之勢，武力之威。再看趙祈一身布衣，滿臉病容，他是很放心的。
莫希苛滿臉鄙視，開口便罵道：“好個癆病鬼，不識抬舉的鄉巴老，居然敢這樣對我說話，你可知道我是誰？哼哼，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本少爺乃是這兒首富莫家的二少爺，得罪了我，你就別想完整地離開這裏。”
“是嗎？”趙祈仍是一幅不緊不慢的神態，就像在聽說書。
“你”。完全惱怒了的莫希苛隨手一個巴掌打了過去。誰知手腕一緊，隨之一股巨痛傳來，耳旁聽到骨頭斷裂的聲音，巨痛與恐懼占據了整個思維，殺豬般的叫聲脫口而出。
“放開我家少爺……”兩名彪型大漢圍了上來，緊緊地盯著莫希苛。
趙祈冷笑一聲“北凡雙蛇怎麼扔下案子跑到人家做了狗腿子，要是讓道上的兄弟知道了，啊哈哈，你們說會怎麼樣？”
兩人對望一眼，眼中殺機立現，再不顧莫希苛的死活，分向兩麵往趙祈擊去，趙祈暗叫不妙，這兩人真不經刺激，居然拚起命來了。心中苦笑，換作以前，隻要一個指頭就能輕鬆擺平，可是現在，武功隻恢複兩成，怕在百招之內還得落敗。
趙祈體內的毒未解，用不得內力，隻以精妙的招數苦撐，偏偏對手臂力甚大，而且隻要聽過北凡雙龍的名號的，就會知道，這兩兄弟無論對方人數多少一律聯手共進退，在這樣的形式下，趙祈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小心來。水鈴在旁觀戰，見趙祈招數繁多而又威力巨大，似從頭到尾都沒有重複過似的，想著如果讓他解去了毒，恢複了功力，自己也未必會是他的對手，如果要分出勝負，勢必要兩敗俱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