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蛋還堅強的活著,即使本身已經枯瘦的和木乃伊似的,但是還堅強的活著。活著的同時,還要不住的提防別人想吃他。
風越看到這已經感覺有些看不下去了,他當年輪回過過最苦的日子也不過是乞丐罷了,實話,當初就算是那乞丐過的也比他這日子好,雖然吃不到什麼好的,但剩菜剩飯還是有夠的,這得感謝那個乞丐生活在盛世。
由此可見,寧做盛世狗,不為亂世人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吃喝管飽的人永遠難以想象被活生生餓死的人是個什麼樣子,難以想象,餓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哪管是那活的死的,是人不是人的,隻要能入嘴的,都敢吃下去。
風越本身也很驚訝自己點的竟然是成功案例,實話,現在這個接引,哦,不,應該三蛋,就算是立刻倒下被別人分屍吃了,風越都不覺得驚訝。這個初始條件未免也太慘了些吧,就這樣的,他是怎麼弄成功的?
風越簡直是不敢想象,他甚至覺得這要是自己的話,恐怕早幾年前就直接舍了這個分神不要,也得趕緊脫離出去。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才更加的好奇,更加的好奇於接引他到底怎麼把這邊弄成功的?怎麼看都不覺得這是沒有金手指能辦成的事。
風越還真的是瞧了那些人類的求生欲。
對於許多神靈來講,他們可以擁有很多條命,甚至於就算是死了,隻要保住真靈,重新弄個肉身也不算難事。所以他們的求生欲真的是遠遠比不上那些普通凡人的。至少是遠遠比不上那些普通凡人為了活下去,什麼事情都願意去幹。
凡人的生命雖然很脆弱,可是卻又無比的堅強,堅強到哪怕隻有一縷生機,過程不論怎麼艱難困苦,羞辱悲哀,也想緊緊的抓住那縷生機,為的隻是那三個字——活下去。
在亂世當中,活著真的已經是一個最讓人希翼的願望了。
光是活著,就已經是竭盡全力了,可是有的時候,就算是在竭盡全力,可能也活不下去。這是黎民的悲哀,何嚐又不是這個時代的悲哀。
到了最後,風越已經幾乎從三蛋身上看不到什麼生機了,可能隻剩最後那一口氣強吊著。這時候,轉機也終於來了。
不是什麼貴人相助,也不是什麼降金手指,僅僅是下雨而已。
可就是這場雨,給他們又續了些許的命。仿佛即將枯死的禾苗,突然又被這場雨給救回了一口元氣。然後才能成功跨過最後一個深溝,進入了一處峽穀。峽穀裏草木豐茂,還有一口泉眼涓涓不息。
見到這場景,這群逃難的,當時就有幾個因為鬆了一口氣,身子骨直接垮了。但幸好,剩下的這些已經在峽穀當中見到有動物存在了,所以他們的屍體才能保住。不至於和先前死去的那些被所有人分食一空。
就算如此,也沒有哪個歡呼。有人去捧水喝,有人再找能吃的野菜。過往的那些經曆似乎一下子都拋開了。
不過這也很正常,沒有經曆過任何教育的他們其實比野人強不到哪裏去。這個時代的貴族和普通黎民,養的活生生像兩個物種。這些飯都沒吃飽過幾次的黎民,又哪會有什麼吃人不對的理念?對他們來講,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三蛋又隻是個孤家寡人了,他和其他人一樣,吃著野菜,喝著溪泉。這一次,他們沒有再繼續前進下去的念頭了,既然這邊有水,有吃的,何必再跑呢。
風越通過觀察驚訝的發現,接引這一次去的那個千世界裏麵的貴族竟然從來沒有任何賑災的理念。
哪裏若是有了災難,周邊的所有貴族都隻會想著又有大批的廉價奴隸可以買賣了,或者,又有一些空曠的土地可以收歸他們所有了。而那片土地上麵原本的貴族更是會在災難開始之後立刻離開,等到災難完全平息,屍體全部清理幹淨之後才會回歸。
這等舉措,風越實在是想都不敢想,世間竟會有如此無恥之貴族。而這樣的貴族卻已經存在了近千年,從來沒有任何人想去推翻,其實不要推翻了,就是反抗的都少之又少,不可不,就應該和他們把黎民養的和野人差不多有很直接的聯係。
實話,比野人還不如,野人好歹還有些許血性野性,他們的智商和野人差不多,但是還比野人少了血性和野性。
因為這一處山穀的位置比較隱蔽,再加上裏麵的環境也的確相當不錯,又沒有任何貴族到這邊來收繳賦稅。所以不過短短三年的時間,當初搬到那個峽穀當中的難民竟然全都養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