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很關切,還很自責呢:“都怪本宮啊,光顧著看歌舞了,卻沒有聽到你的呼救。等本宮反應過來的時候,見三弟已經跳下去救你了。幸虧有了三弟啊,不然,本宮豈不是要痛失了你?”
“大哥的耳朵,當真就這麼不好使麼?”宸王沉聲問道。
容菀汐心裏暗罵了宸王一聲“糊塗”,但卻還是要幫他的。畢竟是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嘛,越是在這個時候,越是要一條心,可不能窩裏鬥啊!
“殿下,你是不懂得這沉浸在歌舞中的妙處呢!”容菀汐笑道。
“歌舞再美妙,總不至於把人的魂兒給勾了去。如今這歌舞依舊未停,怎麼大哥卻又忽然回過神來了呢?”宸王卻繼續說道。
聽得容菀汐好懸沒噴出一口老血來!
“大哥”,沒等太子說話,宸王便道,“弟弟知道,當初咱們在皇子監的時候,我和月兒的關係最好,所以呢,如今雖然月兒跟了你,大哥心中卻仍舊多有懷疑。總覺得月兒和我有什麼似的。但弟弟叫月兒閨名也好、救她也好,都隻是出於當初的同窗之誼。”
“當初咱們一起讀書、一起玩鬧,即便是在沒有接月兒進門的時候,大哥不也是稱呼月兒閨名的嗎?而且如果大哥與我換位處之,難道,就不會跳下去救月兒嗎?”
“大哥,我曾經是喜歡月兒不假,但既然如今月兒已經跟了大哥,我自然是不會冒犯的。但這不會冒犯,卻不等於見死不救啊。大哥,以後莫要再試探弟弟了吧?”
宸王這一番毫不避諱的正色之言,聽得在場的三位大人都頗有尷尬。顯然,太子也沒有料到宸王會這麼直接地說出來。但容菀汐聽著,心裏卻由對宸王的暗罵變成了讚歎了。
對啊,就應該這麼將太子!
不然以後在三淮這邊的相處還長著呢,太子這樣的試探,一定數不勝數。可是如今宸王挑明了說,就等於把太子放到了那被人考量的境地上去。如果再出了類似於今天這樣的事兒,所有人都會想到,是太子故意在試探宸王的。這可就變成太子心胸不坦蕩了。
宸王可真是……奸猾得很哪!好妙的妙招兒!好!
對於太子這種人,你用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方式是不行的,他隻會變本加厲,那樣你就會被他牽著脖子走。所以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從根兒上解決問題,不給他繼續行動的機會。
妙哉!妙哉!
容菀汐恨不得要當中對宸王豎起大拇指來了!
“嗬嗬嗬嗬……三弟啊三弟,你可真是誤會本宮了……本宮豈會這麼試探你呢?本宮就算不相信你,還不相信月兒嗎?月兒對本宮,那可是死心塌地的。所以就算你對她舊情難忘,總是糾纏著她,本宮也不擔心她會被你給拐跑了……哈哈哈……不管怎麼說,這事兒都怪本宮,都怪本宮哈!本宮不該糊塗到沒聽見呼救的,引得三弟你這番誤會。”
太子扶著秦穎月起身,到一旁去幫她敲打後背、吐喝進去的髒水去了。看起來,是表現得頗為大度,不和宸王這個做弟弟的一般計較似的。
因為他不大度也沒有辦法啊!隻用用大度的方式,才能讓此事盡快了結了。不然,細細地追究起來,可真的是他的不是了。一下子由大度變為了真犯錯,那可真是沒意思。
曲大人連忙笑道:“嗬嗬,好在有驚無險啊!可見慧夫人吉人天相,是個有福氣的人哪!來來來……下官提議,咱們為慧夫人的福氣,好好幹一杯!”
見曲大人這個東道主往圓桌旁回,其他人自然也都跟過去了。宸王和容菀汐昨也在其中。
曲大人好一番熱情舉杯,先幹為敬。宸王和容菀汐、盧采曦等人也隨著幹了一杯酒。這杯酒可是為秦穎月幹的,可見她多大的麵子啊!
容菀汐見宸王談笑入場,並未往一旁秦穎月那邊再多看一眼。心裏不免又對他佩服了幾分。
宸王這人啊,很玄妙,他有時候讓人討厭得很、有時候又讓人喜歡得很,有時候讓人嫌棄得覺得和他說話是對牛彈琴,有時候卻又讓人佩服得五體投地。
和宸王在一起,倒是體會多多,如入佳境啊。
雖然大家都還談笑如常,但因為這件事兒,也都沒有什麼繼續下去的興致了,不多時,這酒宴也就散了,當然算不上是盡興而散。
佳人居的姑娘們,紛紛乘著小舟先到岸邊去了,他們在大船上又說笑了片刻,也便開向碼頭,去府衙裏安頓。
具體安排開工的日子定在明日,今日下午,倒是也沒什麼事兒。
宸王說,江淮這邊府衙的建造,其實是大同小異的,所以到了這淮濱府中,並沒有什麼陌生的。他們仍舊在西宅,挑選了太子所居的院子後身的一個院子住下,仍舊是他們夫妻二人,同盧采曦以及幾個丫鬟同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