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菀汐引著皇貴妃出門兒,笑道:“薄妃姐姐性子安靜、行事穩妥,兒媳總是以薄姐姐為榜樣。”
“旁的倒是無妨,細較起來,她未必如你。但是有一點,你還真要以為她為榜樣才行……你啊,早點兒給本宮生一個大胖孫子出來。”皇貴妃笑道。
一旁的宸王趁機摟住了容菀汐的肩膀,吃她的豆腐,在容菀汐耳邊道:“你聽到沒有?連母妃都這麼說,你說你自己是不是也該用心一下了?本王每天在你這兒這麼努力,你這肚子,怎麼就不爭氣呢?”
容菀汐嗔了他一眼,推開了他。
他這是挑事兒不嫌事兒大是吧?皇貴妃提起這話題,他不說幫她岔開,好歹也安安靜靜地裝沒聽到吧?做什麼推波助瀾的事兒?
果然,皇貴妃聽了便上了心。擔憂道:“菀汐的身子可是有什麼不易受孕的病症?可找大夫瞧過了?”
“鞠大夫瞧過了,說是沒什麼毛病。想來這兒女的緣分是急不得的。更何況,薄姐姐伺候殿下這許多年,如今才剛兒有了身孕。兒媳來府裏才多長時間呢。”
容菀汐忙道。
但皇貴妃卻是並不放過,鄭重道:“這事兒可是大意不得,回頭兒本宮找了宮裏的周太醫,讓他過來瞧瞧。周太醫給本宮照看身子多年,是極為穩妥的。
“其實府裏的鞠大夫醫術相當高明,母妃真的不必為兒媳擔心。若是叫周太醫來瞧,傳出去了,沒病也要被人詬病出個病來。兒媳也不想弄得太矯情了。原本太後和母妃都待兒媳很好,已經很惹人眼紅了,若是沒病沒災的就興師動眾,恐遭人口舌呢。”容菀汐道。
說了這兩個理由,便等於十分堅決地拒絕了皇貴妃的好意。皇貴妃說要讓周太醫來瞧,完全是出於對她的關懷。可是她卻弄出了這麼多擔憂來,未免讓皇貴妃心裏不舒坦,覺得她不識好歹。
但也沒辦法了,就算不識好歹,也比被人發現了端倪要強得多。宮裏的太醫常年給後宮的諸多女眷把脈,萬一高明到……能從脈象上看出她還是處子之身,那可怎麼辦呢?
對脈象一事,她並不懂得所以還是小心一些為妙。
“你的擔憂也有道理,也好……”
皇貴妃的話還未說完,宸王就來拆台了:“不必有那麼多顧忌,不過是讓宮裏的太醫過來幫忙照看下身體而已,誰敢詬病什麼?更何況你是本王的王妃,太後和母妃疼你是應該的,我看誰敢多嘴!母妃,明兒你就讓周太醫過來吧!我可著急呢。”
天知道此時容菀汐有多想要封住他的嘴巴。
但現在,她沒有時間,還是盡快解決危機要緊。
“不隻是這兩點顧忌”,容菀汐道,“如今府裏剛有兩位姐妹有孕,我就猴急地找了宮裏的太醫來瞧,這讓人看著,覺得我是安著什麼心呢?殿下可千萬別給妾身找麻煩。妾身也知殿下著急,妾身心裏自然也想著要盡早幫著咱們王府興旺人丁。可這著急,若是表現在明麵兒上,妾身少不了要受人一番冤枉。”
即便此時皇貴妃也在場,容菀汐覺得,說出這一番顧及,也是不要緊的。這反而證明了她不把她的婆婆當外人,能將心裏的這些聽起來不太光彩的算計,毫不避諱地當著她婆婆的麵兒說出來。
皇貴妃聽了,並沒有斥責容菀汐的這一番算計,反而頗有感歎。幫著容菀汐勸宸王:“女人心裏的計較,你不明白。你媳婦兒每日戰戰兢兢的,不容易。這事兒是母妃一時短了思量,就此作罷吧。”
“母妃都是為兒媳好,是兒媳思慮得太多了,辜負了母妃的一番心意。”容菀汐歉然道。
皇貴妃拍了拍她的手,微微一聲輕歎,沒再說什麼。
宸王“哼哼”了一聲兒,心想他媳婦兒怎麼就這麼聰明呢?不管是什麼不利的局麵,她都能扭轉過來。
但母妃說菀汐每日戰戰兢兢……他怎麼就沒看出來呢?看她一天天過得逍遙得很,完全不把府裏的情況放在心上、自得其樂似的。
心裏如此想著,眼睛卻是偷看了容菀汐幾眼,眼中滿是心疼。
帶著皇貴妃到宜蘭院,薄馨蘭顯然麼想到皇貴妃會過來,自是有些驚訝。但卻一應應對相當得體合宜。容菀汐看得出來,皇貴妃對薄馨蘭是相當滿意的。
但是到了香來院,情況可就大不相同了。
盧采曦雖說也是極力表現得端莊穩重,但是一些多年來養成的言談習慣、說話語調,多少還是有些顯露,並不是想要隱藏,就能隱藏得一絲不露的。皇貴妃而是何等精明的眼睛?她是真的穩重持重,還是一個狐媚子性格,皇貴妃一眼便能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