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宸王,到底為什麼要加害她?
此時,薄馨蘭能確定,若冬雪的房中真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就一定是宸王命雲裳嫁禍的。可宸王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她是怎麼想也想不通。
難道……是因為心底裏確定了是她,且也知道她一定會讓冬雪做得十分穩妥,這才不求真相,故意嫁禍的?因為真相就在他心底裏,哪裏還有求真相的必要?他隻要結果就夠了。
隻有這樣,才能說得通。
可宸王又如何能確定一定是她呢?這又有些說不通了。
青蘿說的?宸王有那麼信任青蘿麼?沒有。
容菀汐說的?就算殿下很信任容菀汐,但容菀汐也不可能愚蠢到去殿下麵前賣弄這些話啊。容菀汐的城府深不可測,就算心裏對她嫉妒得要死,也絕對不可能在表麵上將這一份嫉妒表露分毫。
薄馨蘭迅速在心底裏思量著,可這一番迅速思量之後,卻仍舊沒有將事情徹底想透,總是在最關鍵之處卡住。便也不敢繼續想下去,因為時間有限,隻能不問緣由,先圖結果。想著等下怎麼應對分辨才最有效……
然而還沒等她想出來呢,一切就已經來不及了。
宸王出了房門,直接將一個紙包甩在了薄馨蘭的臉上!
薄馨蘭心內大驚……
自然不是因為宸王找到了東西,而是因為宸王的這個舉動!
不僅僅是薄馨蘭,就連院子裏的其他人,也都被宸王的這一舉動給嚇住了。宸王對她們向來都是嬉皮笑臉的,就算偶有不悅,也隻是沉了臉色不願意搭理而已,卻從沒有這樣暴怒的反應。回想起來,即便是在賜死盧采曦的時候,反應也不如這般氣躁。
薄馨蘭一愣,隨即便忙跪地道:“殿下息怒……”
院子裏的其他人,也就此而回過神兒來,忙向宸王跪下。卻並未言說什麼。這時候總不能也隨著薄馨蘭說“殿下息怒”吧?不然豈不成了幫薄馨蘭說話了?
“息怒?”宸王看著薄馨蘭,沉聲道,“薄妃,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指使你這賤婢做出這等事情來!如今本王親自找到了贓物,你還有何可辯?”
“冬雪,你這一番巧嘴兒果然厲害,若非今日親眼在你的房中發現了這包東西,本王幾乎要被你的辯解給騙了去!”
“雲裳,你去問問鞠大夫那裏怎麼樣了。若是福美人的情況穩住了,便讓鞠大夫過來瞧瞧。”
“是。”雲裳應了一聲兒,忙快步往院外走去。
路過容菀汐身側,匆匆施了一禮,快步往香來院那邊去了。
容菀汐可不覺得這東西真是從冬雪的房中搜出來的,想想剛才的情況,便斷定,這東西是宸王自個兒帶進去的。是宸王和雲裳這主仆二人,給冬雪和薄馨蘭做了個套兒。
冬雪看著那一個紙包,想要分辨,卻不知道該從何處分辨起來。畢竟這東西她是見都沒見過,也不知道這裏麵到底是什麼。
“殿下!有人害奴婢,一定是有人要故意害奴婢!求殿下明鑒哪……”雖說找不到什麼有力的辯解法子,但卻也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忙叩首道。
“奴婢從沒見過這紙包,更不知道裏麵包的是什麼東西。奴婢屋子裏的東西少得很,但凡是奴婢的東西,奴婢自己都是認得的啊!這東西真的不是奴婢的……”
說來說去,不過是車軲轆話,無關痛癢。
宸王道:“這東西可是藏在你被子裏的,你還說不是你的?雲裳在你的被子裏發現,將被子拆開了,它才掉了出來。難不成,是這東西長了手腳,自己鑽進你被子裏去的?”
宸王搖搖頭,道:“主子們好的東西你不學,盧美人這點兒愚蠢伎倆,倒都被你給學會了。”
冬雪垂著頭,又不知道該做如何辯解了。
此時,所有的辯解都是蒼白無力的。再辯解下去,她能說的,也隻不過就是,“這東西不是我的……我沒有把它放在被子裏”……
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法子。
話是真話,可是這些真話說出來,卻是毫無力量。
薄馨蘭隻是跪著,一言不發的。她正在心底裏迅速盤算著,到底該如何將自己摘清出去。
即便此時鞠大夫還沒來,這一包東西是什麼,她也可以下定論。一定是一些極其寒涼的,能造成人小產的東西,難不成還是胭脂水粉麼?而這包東西,宸王說,是雲裳從冬雪的被子裏搜出來的,且是他親自拿出來的。若說這東西不是冬雪的,便等於否認了宸王的判斷,便等於說宸王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