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穎萱覺得,對付秦穎月僅僅是一個開始,以後要用人的地方還多著呢。現在她手上能用的,除了徐康安之外,真的再找不出別人兒了。所以以後的事情,少不了還是要由他來做。還是要好好兒忽悠他一番。
徐康安原本對秦穎萱就很有些感念,如今聽她這麼說,更不好意思拒絕了。更何況,還有二百兩銀子等著他呢!因而也便把心一橫,說道:“既然小姐如此器重屬下,屬下一定盡量辦好此事,絕對不負小姐重托!”
秦穎萱笑道:“可別是盡量啊,而是要一定。一定要辦好。如果辦不好,我可不保證你會不會有危險。你要是連秦穎月都對付不了,被人給抓住了,不光他們饒不了你,我這邊也不會饒了你的。”
秦穎萱的這一番話,可是把徐康安給弄糊塗了。心想你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呢?到底是鼓勵我去辦哪,還是恐嚇我不讓我去辦啊。
綠芍也覺得,小姐這話說得,明顯是在和稀泥呢。但是她一時也想不出能幫小姐圓回來的話,也就隻有由著這樣兒了。
“康安,你打算什麼時候動手?”秦穎萱自己還沒察覺出有什麼不妥當的呢,還以為事情辦得相當不差,笑道,“我的意思是,你最好今晚就去辦。不然夜長夢多,萬一那賤人逃了或是怎樣,咱們可是不好辦了。”
徐康安點頭應道:“好,屬下今晚就去辦。”
秦穎萱從荷包裏拿出一張字條兒,遞給徐康安:“這就是秦穎月現在住的地方,你看仔細些。記準了就扔掉,別讓人看了去。而且切記,這件事情,隻有我們三個人知道,絕對不可以讓第四個人知曉,明白嗎?”
徐康安接了,道了聲:“小姐放心,屬下有分寸。”
都交代完了,徐康安退下後,秦穎萱卻是依舊愁眉不展。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心裏有些慌。但仔細想來,那院子裏除了秦穎月之外,的確隻有一個老婦,秦穎月隻是詭計多端,又不會拳腳功夫,再有本事,也不至於能對付得了徐康安這麼個大漢。
“小姐,咱們快點兒回去吧,別被夫人發現了什麼。”綠芍低聲道。
秦穎萱點點頭,帶著滿心的擔憂,離開了娘家。
秦穎月……過了今晚,我看你還怎麼囂張。你那些狐媚子本事,沒了臉蛋兒,如何還能施展的出?一個醜陋無比的婆娘,對人家撒嬌拋媚眼兒,不是讓人笑掉大牙了?嗬嗬……
想著事成之後,漸漸地,那種擔憂也就散去了。想來應該是她自己多慮了。這麼點兒小事,丞相府裏的守衛的本事還是做得明白的。
……
下了早朝,宸王惦記著秦穎月的病,便直接去了杏雨巷子。
鞠大夫剛給秦穎月開好了藥方兒,正打算回去讓小藥童煎了藥給送來,便見宸王頗有些急色地進了院兒。心下覺得宸王這樣不妥當,卻也不敢說什麼。
“怎麼樣?可嚴重嗎?”宸王一見鞠大夫就急著問道。
鞠大夫搖搖頭,頗有些輕描淡寫地說道:“不過是染了風寒,沒什麼要緊的。殿下放心,在下給庸王妃開幾副藥,王妃養上幾日就好了。”
“除此之外,可有什麼其他的病症?”
“回殿下,並無其他的病症。”鞠大夫道。
宸王很相信鞠大夫的醫術,因而鞠大夫說,月兒除了風寒之外,並無什麼其他的病症,事實多半就是如此。
“好,本王知道了,你去忙吧。”宸王隻是吩咐了一聲兒,沒再問什麼。
鞠大夫應了一聲兒退下了,宸王心內的狐疑也沒持續多久。不過片刻便散去,並無追究之意。月兒並不是會坐以待斃之人,若是察覺出了大哥對她的算計,做一些應對,也是再正常不過。
不管之前怎麼樣,如今事已至此,他也隻有一管到底這一條路。和聰明的女人打交道,難免被她算計;和蠢女人打交道,難免要忍受她的蠢。他最討厭女人的算計,但在月兒和菀汐這邊,卻是個例外。隻要她們沒什麼大算計就行了,小打小鬧兒的,他反而樂於和她們周旋。權當做打情罵俏的玩鬧了。
秦穎月已經聽到了宸王和鞠大夫說話,但卻故意閉上眼睛,裝作睡覺的樣子,讓自己看起來好像不知道宸王已經來了似的。
聽得宸王進了屋,聽得小桃低聲道:“給殿下請安。”
宸王到床邊來,低頭看著安靜躺著的秦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