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就知道你是有事兒求我。說吧,怎麼幫?”皇貴妃問道。
宸王道:“母妃您看,大嫂是個女人哪,狩獵的時候也不方便,便隻能在行宮裏等著。不如讓大嫂和母妃做伴兒,晚上夜宴的時候,也就一直跟著母妃算了。晚上由兒臣提起,母妃幫襯著些,讓大嫂到大哥那邊去坐。回頭兒夜宴散了,當著大臣們的麵兒,大哥自然要將大嫂給帶回去,這不就成了?”
皇貴妃思量片刻,道:“你的主意是好,可夜宴之時,本宮自是要侍奉在你父皇身側,怕是沒工夫顧及到庸王妃。且若是由本宮出麵,可就等於由你父皇出麵了。這事兒一牽扯到你父皇,本宮可不敢擅自做主,還是得和你父皇商量一下再說。”
宸王歎道:“你們可真麻煩……這可如何是好呢……兒臣這一番好心,可別到頭來給自己弄了一身麻煩。”
“咳……”皇貴妃輕咳了一聲兒,提醒宸王道,“有什麼可麻煩的?你是庸王的親弟弟,看到兄長有犯糊塗的時候,理應勸阻。勸阻不成便是你的錯,便理應幫著你大哥把錯變得最小。原本這就是你的分內之事,你這麼說,豈不是讓你大嫂多想?”
“哎,大嫂,你可千萬別多想啊!我是說這事兒麻煩,可不是說你麻煩。”宸王忙笑道。
秦穎月道:“三弟多慮了,我對三弟感激還來不及,豈會挑三弟的不是呢?”
“那就好。”宸王道。
轉而問道:“母妃,那你說,這事兒可怎麼辦呢?”
皇貴妃靜思片刻,剛要開口,就見宸王給她使了個眼色。那意思,顯然是讓她別說。
宸王知道,此時父皇一定在裏屋躲著呢。雖說沒問起皇上,但話,卻是句句都說給皇上聽。
皇貴妃見了宸王這眼神兒,便改了意思,愁道:“本宮一時也想不出來……”
“母妃,不如還是按著兒臣的意思,您和父皇商量一下吧?父皇是個寬和的人,隻是讓大嫂坐在您身邊兒服侍您而已,父皇不會反對的。先前宮宴的時候,蔡妃嫂子不也坐在太後身邊兒侍奉了嗎?反正父皇也不能一整個夜宴都坐著不動吧?等父皇出去走動的時候,兒臣再出言,母妃隻要趁機勸說大哥幾句就行了。您看這樣可好?”
皇貴妃想了會兒,搖搖頭,有些無奈地笑道:“你啊,一肚子的鬼主意……行吧,看在你是好心的份兒上,本宮就試著和你父皇說一說。”
“兒臣就知道母妃最好……”
宸王剛好忽悠皇貴妃,就被皇貴妃製住了話。聽得皇貴妃鄭重道:“本宮隻是答應了和你父皇說一說,可沒說一定能成。若是你父皇不願意讓本宮插手兒女的感情之事,本宮可就不能幫你了,你還是得自尋法子。”
宸王失望地歎了一聲兒,道:“行吧,我知道你最怕父皇了……”
皇貴妃笑道:“不過你也不必太過擔心,本宮覺著,你大哥冷靜了這麼長時間,有什麼氣兒也該消了。或許他現在已經後悔了,隻等著一個台階兒下呢。沒有本宮這個做長輩的出麵,你稍稍一提,他便順著杆兒下來了。”
“哼哼……”宸王道:“大哥那個死要麵子的,就算心裏已經後悔了,也要別人磨破了嘴皮子才罷。”
又閑說了幾句,宸王知道皇上在裏頭呢,便也不敢耽擱太長時間,以先去安頓為名退下了。
宸王走後,皇貴妃拉著秦穎月的手道:“這裏是陛下宮裏,你留在這兒不方便。你先去本宮的清涼殿歇息,等會兒陛下去獵場了,本宮便回清涼殿去。咱們兩個長日做伴兒,這半日也能好過些。”
“是。”秦穎月恭敬應了一聲兒,並未多言。
宸王和秦穎月都退下之後,皇上才從寢房裏出來。搖頭笑道:“老三可是真會算計啊,都把麻煩推到朕和你的身上來了。”
皇貴妃一臉為難,道:“陛下您看……這可怎生是好呢?這事兒,明擺著就是宸兒舊情難忘,以至於動了惻隱之心,多管了兄長家的閑事。臣妾明知道他做錯了事,可他一求臣妾,臣妾就心軟……畢竟這孩子要強,很少求臣妾什麼。這會子這般勸臣妾幫忙,應是實在沒解決的法子了……”
皇貴妃雖然剛才說了些冠冕堂皇的話給皇上聽,但當和皇上麵對麵的時候,卻是並未說這些。反而直接誠懇的將錯攬在了自己兒子身上,且站在和皇上一條心的立場上,讓皇上給她出主意。
皇上聽了,自然不會先想到責怪,而是本能的把她想這事兒的解決法子。皇上隻是稍稍想了一瞬,便隨意笑道:“好啦,別愁了。也不是什麼大事兒,便按著宸兒的法子辦吧。夜宴之時,朕瞧著時機差不多了,離席一會兒便是。”
皇貴妃有些不好意思,道:“那……那臣妾可就聽陛下的,真的這麼辦了?”
皇上笑著刮了下她的鼻子,道:“你啊,這是聽你兒子的,哪裏是聽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