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帳子裏後,皇上少不得要得意一番,說他有多麼英明,一眼就認出了這雙筷子。容菀汐也覺得這事兒好生神奇,原以為不過是上當受騙買來的東西,竟然真的派上了用場。自然也要好好讚美奉承皇上幾句。
幾句玩鬧之後,言歸正傳。皇上道:“他們下的毒,用銀箸驗不出來,可見並非什麼見血封喉的劇毒。更何況他們還要借著你的容貌上無量山去呢,豈有單子殺了咱們?怕是和咱們的醉夢長一樣的作用,但卻不如咱們的醉夢長好用,還要服下去。”
容菀汐道:“我看他們是是想要試一試,看看咱們對他們是否已有防備,看看我們手上是否有能驗毒的東西。若是沒有,他們自然省事,若是有,自然有另一番對待。隻怕他們接下來的對待, 就不是咱們輕易能應付的了。”
皇上點頭道:“不錯。所以與其等他們再出手,不如我們先下手為強。既然咱們兩方已經在明麵兒上比拚,拚得也就是誰更快一些,沒必要再浪費時間引他們了,他們這群毒蛇,已經出洞了。”
“主子,那咱們什麼時候動手?可要告訴君大俠一聲兒嗎?”雷停問道。
皇上細安排道:“他們一共有十個人,卻隻有一輛馬車。我去他們的馬車裏看過,那馬車最多也就能放下六七個人,駕起來才不會吃力,再多了,怕是馬行得慢,要拖後腿。把他們迷暈了,剩下的幾人隻能在咱們的馬車裏。且帶著這些人,路上咱們便不能進燕雀鎮休整了,隻能直接去往無量山……隻是這樣也未嚐不可,我們人多,再多一個去駕馬是沒什麼的。”
“我和敬雨去趕他們的馬車,敬雨心細,還能留心著馬車裏的動靜。”雷停道。
“好,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皇上正要吩咐現在就動手,卻忽聽得那群閹人的帳子外,有了一陣打鬥的聲音。
幾人相視一眼,四個暗衛都拿起了佩劍,警惕地衝到了帳子門口兒,撩開厚簾向外看。卻見那些人並不是向他們而來,而是一群人在圍剿一個同伴。
“主子,他們窩裏鬥起來了。”敬雨回頭道。
皇上眼睛一眯,笑道:“怕是他們知道打草驚蛇,在施計補救呢。咱們不如配合一下。”
說著,皇上起身,往帳外去,毫不避諱地站在帳門口兒看著。
那邊帳子外已經打得熱火朝天,可坐在篝火旁的君紫夜,卻仍舊緩緩飲著他水壺裏的冰露,慢悠悠兒的、過好一會兒才飲一口,十分悠哉。
忽然那被圍攻之人得著了空子,衝到君紫夜那邊,躲在他身後,大叫道:“大俠救我啊……”
然而君紫夜隻是身子輕輕一動,便翩然從他的拉扯中抽身。用輕功飛到半空中,淩空踏步,往皇上他們的帳外來。
君紫夜一閃開,那些閹人又對那同伴進行圍攻,寡不敵眾,很快那人便被牢牢押住了。
其中一個閹人向站在帳子門口兒的魏東學和魏少爺喊道:“三老爺、少爺……人抓住了……”
皇上一笑,也隨著魏東學和魏少爺往那倒黴人身邊去,邊很關切地問道:“魏兄,這是怎麼回事兒?好端端的,怎麼自己人打起來了?”
“讓黃兄見笑了”,魏少爺道,“我們家裏出了居心叵測的歹人,竟想著迷暈我們,以獨吞我們帶出來的錢財、逃之夭夭。這歹人竟然膽敢把蒙汗藥下在我們每人的粥碗裏,幸虧三叔擔心路上凶險,早就備好了解藥。我們回到帳子,發現有些頭暈,便之不妥,忙將解藥服下了。一想早晨做飯之事,全都是阿三自己忙活著,定然是他無疑。等了一會兒,果見阿三動手了。我牽製住阿三,三叔去將其他人救醒,這才不至於讓賊人得逞。”
“好險好險……”皇上輕拍胸前,道,“正所謂千防萬防家賊難防啊!今日若不是你們叔侄聰明,隻怕這賊人已經得逞了。”
魏東學一聲冷哼,走上前去,沉聲道:“阿三,老爺向來待你不薄,你何以做出這等狼子野心之事?”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需要銀錢,老爺不給,我當然要自己想法子!”阿三道。
“阿三,你要給那青樓女子贖身,殊不知她在外麵還有其他的恩客,與你不過逢場作戲罷了。我發現她並非善類,幾次三番地勸說你,沒想到你依舊不知悔改,反而犯下如此大錯。你可對得起你那一生效忠我魏家的你父親?你可忘了你父親臨終之前和你說了什麼?”
“我沒忘!可是我已經答應了春紅,男子漢大丈夫,豈能食言?我隻是想要先借一些銀錢,等我攢夠了,自然會還的!”阿三道。
魏東學忽然想到些什麼,問道:“阿三,你把蒙汗藥下在了哪裏?碗是小五洗的,一直放在他那裏。小五向來明事,不可能幫你。難道你把蒙汗藥下在了粥裏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