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鏡牽強著一抹笑容對著大夫人說道,她並非不自信自己的容顏,而是對淩尋那傾城可人的模樣她太過清楚,如今藍子琛這般大膽的將所有的目光投放在了淩尋的身邊,難保她會輕而易舉的得到藍子琛。
“娘的鏡兒一直都是最美的。”淩大夫人寵溺的看著淩鏡,拉過淩鏡的手,輕撫著,嘴角還蕩漾著一抹欣慰的笑容。
回了房間,淩鏡卻未讓大夫人在一旁陪伴著,而是獨自坐在了屋子裏麵,她的繡工與淩尋的旗鼓相當,甚至還比她更為了解刺繡,那是當初為討藍子琛歡心夜以繼日的苦練出來,興許這整個似水的繡娘還不及她的三分之一。
緩步走向梳妝台前,將買回來的胭脂水粉擺放整齊,淩鏡將發絲縷了縷,拿過胭脂將自己的臉上輕撲了一番,淡淡的粉色覆上了她的眼簾,眉筆如流水般輕挑著她的細眉,微微呡了呡唇紙,本是平凡的容顏,稍加修飾,便是另外一個淩尋,淩鏡對著銅鏡溫柔一笑,宛如雛菊一般的清麗淡雅。
她與淩尋皆為一父膝下,更上不沒有絲毫相似之處,怨隻怨平日裏麵淩鏡不為自己所妝容,看起來平凡了些,如今一瞧,倒亦是有八九分的相似,眉眼間透露著些許她娘親的美麗,淩鏡起了身,從衣櫃裏麵尋了件素色衣裳,為自己穿上,將頭上的發冠摘下,三千青絲披散於肩頭。
她重新坐回到了梳妝台前,拿過木梳,縷著自己的發絲,甚是心細的為自己盤上了發絲,淩尋喜複雜,喜花俏,她便不與她一樣,與她爭,定是爭不過她,反倒簡單一些興許還能奪得一眼的投目。
發簪這個房間有不少,隻是平日裏麵不喜戴上這些,淩鏡取出一支步搖,插在了自己的發髻上,倒也平添了一絲美感,淩鏡剛準備起身,門外便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鏡兒,鏡兒,你可在裏麵?”門外的聲音於她而言再熟悉不過了,如今她已然不是她的娘親了,聽到她的聲音心中那絲愧疚依舊會隱隱作痛,淩鏡想也沒想,快步走到了門外,開了門,二夫人一臉擔憂的在門口徘徊著。
“二……二娘,這般急著尋我何事?”看著她卻隻能喚聲二娘,心中的酸澀唯她一人知曉。
聞聲,二夫人猛的轉過了身來,剛抬起頭,二夫人滿眼的錯愕,卻不知該說些什麼,隻是呆愣著看著淩鏡此時的模樣,“鏡兒你……”
“我?……怎麼了?”淩鏡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方才稍稍作了打扮,府中的人素來見慣了她素言的模樣,一時間打扮起來還不習慣。
“鏡兒,你這個樣子很美……二娘來尋你問問尋兒在何處,二娘想將尋兒給喚回來,聽底下的婢女說起,藍少爺將尋兒給喚去了,尋兒不懂事還忘鏡兒莫要怪她。”二夫人滿心的愧疚,又再一次讓淩鏡早已是酸澀不堪的心,泛上了疼痛,本該濕潤的眼眶,在淩鏡深吸一口氣之後,將那淚給逼了回去。
“尋兒也是個女子,她與我不過三歲之差,也到了待嫁的時候了,難免會遇上心儀的男子,藍子琛家世甚好,人又俊郎,也難怪尋兒會動這份心思,我不會怪她。”若是麵前站著的淩尋,興許她還會與她爭上了一番,哪怕那個男人她不想要嫁,也不會讓淩尋嫁過去。可是現在站在她麵前的這個女人是她前世最為對不住的娘親,她何其忍心讓她傷心,讓她難過。
“二娘替尋兒謝謝你,難為你這個做姐姐的,鏡兒可知尋兒被藍公子帶去了哪兒?”二夫人亦是滿臉的溫和,愧疚的望著淩鏡,本該是她的夫君,卻被淩尋鬧了這麼一出,害得她至今還未嫁過去,當初淩鏡出嫁當日意外中毒,她心中已然有了底,卻不知該從何說起。
“二娘,都是一家人,不必說這見外的話,藍子琛說是要帶尋兒去藍家的織坊和繡坊去走走,也是聽聞了尋兒繡工了得,二娘該為尋兒感到高興才是。”她不便在她的麵前詆毀淩尋的不是。
“是鏡兒高看了她,那二娘這就去把她喚回來。”說罷,二夫人便準備去到藍家的織坊。
淩鏡沉默的目送著二夫人,她不便去阻止淩尋做些什麼,但二夫人是她的娘親,興許她可以做些什麼,她做不了的事情,隻是為難了她。
“鏡兒你……”一直呆立在門口,看著二夫人的身影消失不見,她也不曾進到房間,大夫人剛走進,一臉驚喜的望著淩鏡此時的模樣,“淩鏡,若說淩尋傾城,你便是傾城中的傾城。”大夫人滿意的看著淩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