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子琛輕笑道,這白玉蘭花簪他倒是在哪兒看到過似的,腦海中猛然想起了,方才在藥坊時,淩鏡滿臉怒火的匆匆離開,她今日的妝扮他還來不及好好看上一眼,她便離開了,唯獨她發髻中的那支蘭花簪,應該就是她們口中的那支。
“公子!”不知是哪個繡娘驚呼了一聲,所有集聚在一塊的繡娘紛紛麵色難堪的站了起來,立成了一排,尷尬的低著頭,藍子琛緩步靠近,拿過方才被淩鏡指點一針的牡丹繡,細細看了一眼。
“倒是幅佳作,你說若是讓你再見到那位小姐,你定是認得出來?”藍子琛挑眉望向方才放肆話說的繡女,被點到名的那個繡女唯唯諾諾的點了點頭,卻未有一絲的否認,“若是哪日那位姑娘再來繡坊,替我留住她。”
“是,公子!”藍子琛快步離開了繡坊,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也未去藍府,而是去了驛館,理應安排司馬城入住到藍府的藍子琛,卻未主動邀他入府中小住,無奈之下司馬城也唯有搬去驛館。
剛進驛館便瞧見司馬城一臉堪憂的左右徘徊著,藍子琛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興許他做夢也沒有想到,本是來借錢開賭坊的,可來了錢未借到,反倒連著兩年一直‘嫁’入藍府的妹妹也一塊賠上了。
“司馬侯爺。”藍子琛大方的走了過去。
一聽聞是藍子琛的聲音,司馬城本是愁雲密布的臉,瞬間扯過了一抹甚是燦爛的笑容,如條狗一般的跑到了藍子琛的身邊,如今一來再明白不過了,禦賜的酒杯就這樣被他一氣之下給砸了,這事可大可小,如若藍子琛肯幫忙隱瞞,興許他還有活命的機會,可這幾日下來,藍子琛非但沒有提及要幫他的事情,反倒是幾日不見了蹤影,司馬嫣然費勁心機嫁到了藍府,如今若是因他壞了事,多年的心血便是白費了。
“妹夫,你可算是來了,這兩日,我可是天天去藍府尋你,是生意上較忙嗎?”司馬城見藍子琛一身輕鬆的模樣,完全沒有有提及那酒杯一事,心略有下安了下來。
“生意上的事情,一向都忙,隻是今日是來同司馬侯爺說一說將嫣然小姐帶回京城的事情。”藍子琛明人不說暗話,直接對著司馬城開門見山。
“小妹嫣然如今已嫁進藍府多年,怎麼可說帶回就帶回。”司馬城的麵上明顯有些許的怒火,藍子琛一笑置之。
“不過兩年,本想著這次若是司馬侯爺肯帶上嫣然姑娘回京城,那禦賜酒杯便也由著司馬侯爺一塊帶去,可如今在下看侯爺並無此意,那禦賜酒杯便由在下親自送去京城吧。”說罷,藍子琛作勢要離開。
一聽藍子琛提及那酒杯一事,本是臉上有怒火的司馬城如同驚弓之鳥一般,嚇的攔在了藍子琛的麵前,“妹夫,咱們有話好說!你也知道嫣然已經嫁過你了,這若是再帶回去,你讓嫣然日後如何再做人。”
“嫣然姑娘何時嫁給在下的?在下怎麼不知?嫣然姑娘如今厚顏借住在藍府兩年,在下念及她是位姑娘,便也未出言直接將她趕回京城,如今侯爺來的正是時候,替在下解決了那個不好開口,如此一來,酒杯便由侯爺帶回京城,至少如今處理相信侯爺定是比在下清楚。”藍子琛話說到了極點,司馬家的顏麵皆因一個女人,一隻酒杯蕩然無存,司馬城麵上一陣難堪,卻無奈著保命要緊。
“妹……藍少爺說的是!明日我便帶著小妹回京去,不知現在藍少爺可否將那酒杯交給在下?”司馬城眼眸一轉,扯過了一抹甚是虛假的笑容,弓著背,如同個下人一般,對著藍子琛提及道。
“明日送侯爺和司馬小姐出城的時候,酒杯在下自是會雙手奉上!侯爺好好歇息,在下告辭了!”藍子琛滿意的笑著,司馬家一世為侯,便終是為侯,這條官道過去於藍子琛而言甚是要緊,要如今他有了足夠大的財力來牽製,便不用再留司馬嫣然在府中了。
目送著藍子琛出了驛館,直到背影消失不見,司馬城隨手拿過身邊的花盆,往地上砸去,嘴邊還狠狠的咒罵道:“藍子琛,本侯爺會讓你為你今日給予的羞辱付出代價。”
淩府的馬車早已回到了府中,而淩鏡卻是遲了許久才回到淩府,淩大夫人一臉擔憂的等候在了門口,見淩鏡安然的回來,這才放下了心來。
“娘,你怎麼站在這裏?”淩鏡快步走了上去。
“好端端的怎麼要在藍……”淩鏡趕忙捂住了大夫人的口,這話在其他地方可以說,但在淩府不行。
“娘,我去那兒的原因,讓娘擔心了。”淩鏡溫柔的挽過大夫人的手,前世未享受的母愛,前世未能關注到了的母愛,今世她算是圓了夢,彌補了心中的遺憾。
“鏡兒,你告訴娘,可是喜歡藍家少爺?”大夫人麵上雖有些許的不悅,但終還沒有展露在了淩鏡的麵前,她倒是想隨了自己女兒的心意,若是能嫁著她心中所愛,那便是她最好的安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