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緩緩的駛向了藍府中,夏錦一臉堪憂的看著身邊的那個大夫,一心隻記掛在自家小姐那所謂的兩個月的身孕一事上,若非這個大夫也一樣說,那便當真如此了,想到這裏,她不乏能夠聯想到日後,淩鏡終日以淚洗麵的模樣。
“大夫,一會進去你可得給我家夫人好好把脈!”夏錦在下馬車前又叮囑了一遍,生怕那大夫因淩尋還病著一事,而耽擱了她家的小姐,夏錦攙扶著那老大夫下了馬車,便匆忙的趕去了傾蓉小築,房間裏麵,靜寂得可怕,淩鏡呆坐在床頭,手無聲的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木訥的感覺著那個還不會動的生命,當初她的娘親也是這樣懷上她的。
咚咚咚,房間被敲響,可淩鏡深思著未聽到那敲門聲,三下後,夏錦見裏麵沒有任何的反應,便有些許的慌了神,離開前便覺得淩鏡那意味深長的笑容讓人不解,如今想來,便覺得可怕。
“小姐!快開門呀!是奴婢夏錦!”門栓明顯被栓了起來,夏錦甚是驚慌的敲打著門,眼中已然含有了淚,門的裏麵似是有了動靜,不出片刻,門從裏麵打了開來,淩鏡甚是疲憊的看著夏錦,“小姐,你可嚇死我了!”淩鏡淺笑著回過了身去,朝著裏屋走去,未看到夏錦請來的大夫。
“我又豈會有事……”淩鏡說得那樣的無奈,她雖未想明白此事是何人要陷害於她,但已然對這個孩子的到來充滿了希望,懷著一個生命的感覺,甚是讓人覺得欣喜,淩鏡躺回到了床上,那個諸大夫跟隨在了夏錦的身邊,亦是進了裏屋。
“小姐,我請了大夫來!諸大夫,勞你給我家小姐瞧瞧。”那個諸大夫提著藥箱繞過了夏錦,淩鏡順著夏錦聲音的方向望去,一個年邁的老者正朝著她走來,乍眼一看,竟是為她把脈的那個大夫,淩鏡的眼中滿是厭惡。
“諸大夫?我當真懷上了兩個月的身孕?”淩鏡的聲音微啟,帶著滿滿的冰冷,那老大夫臨危不懼的抬起了頭,很是誠懇的朝著淩鏡看去,嘴角咧開了一道笑意,一臉的滄桑,甚是肯定的點了點頭。
“大夫人確是懷上兩個月的身孕,老夫方才聽那位姑娘說,大夫人身子不適?”那諸大夫甚是冷靜的欲將藥箱放下來準備給淩鏡把脈,淩鏡眸色一沉,斂過了眼中的不悅,伸過手去,她甚是想要看看那大夫是如何把出她有哪裏不適。
夏錦不解的看著自家的小姐,思慮著她話中是何意思,隻見那老大夫上前一步,拉過了淩鏡的手,雙眸一閉,靜靜的似是在感覺著她脈象一般。半晌,那老大夫才鬆開了淩鏡的手,麵上帶著淡淡的淺笑。
“大夫人並無不適,有孕之初,心境浮躁這是難免的,可讓丫鬟陪伴著到外麵去走動走動,雖說頭三月要保胎,但夫人的心境會影響孩子出世後的性子。”那老大夫說得甚是有禮,聽著他這樣一說,淩鏡的眼中滿是失落,那大夫這般認真的模樣,該不是說假的才是,隻是這身孕到底是何時有上的……
“大夫說得是,有勞大夫了。”淩鏡甚是頹敗的尷尬笑著,“夏錦,替我送送大夫。”淩鏡吩咐了一遍夏錦,便將那老大夫給請了出去,淩鏡一人獨坐屋子,回想著方才那個大夫所說的話,她的心境會影響到日後孩子的性子,隨即那失落的情緒,也牽強著讓她給轉移到了其他方麵,回想著她娘親待她的好,嘴角揚過一抹溫暖的笑容。
“小姐!諸大夫我已經送去二小姐那兒了。”夏錦一邊進著屋子,一邊隨手欲將門關起來,聽著夏錦的話,淩鏡身子微微一顫,下意識的從床上跳了下來,踉蹌著走到了夏錦的身邊。
“你說什麼?”她緊握著夏錦的肩頭,緊張的問道。
“我……我說,我已經將諸大夫送去二小姐那兒了……”夏錦詫異的看著自家小姐的反應,甚是不解。
“為何要將他送去淩尋那兒?”淩鏡心中的不安在越發的放大,隨即心中的喜色也越來越猖狂,麵上帶著迫不及待的聽到答案的喜悅,夏錦硬是被問的愣在了原地。
“今日去請大夫時,便見著了陽兒,說是二小姐身子不適,便去了藥坊請了平日裏麵一直在看的大夫,恰巧遇上了她,便先帶著大夫來見小姐了。”夏錦將事情原封不動的講給了淩鏡聽,說完淩鏡掩過了臉上先前的愁雲,迎來一臉的喜悅。
“這麼說,那個大夫與淩尋甚是熟悉?夏錦,你再去趟藥坊,去請其他大夫來!”淩鏡竟未想到淩尋,她已然有許久未有動靜了,這陣子她隻顧著受寵,卻忘記了來這藍府的目的,淩尋越是安靜,她接下來的動作便越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