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如此說,但藍子琛的心終是牽掛著深在藍府裏的那人,夏錦緩著腳步,回去了藍府,而尹皓早已是騎著馬匹衝進了藍府,將馬匹停在了淩鏡的院落中,此時的淩鏡正與藍子旭說笑著。
馬匹聲驚擾著還在品茶中的兩人,淩鏡回眸望去,眼中滿是無奈,又看向了藍子旭,“這事便交給你了,你捅出來的簍子自然是要由你來解決。”淩鏡甚是沒有良心的起了身子,踉蹌著腳步,朝著房間裏麵走去,藍子旭扶額,甚是後悔為淩尋所說的那句話。
“尹皓,你來了,淩鏡她……淩鏡!”放眼望去,淩鏡已然倒地不起,不再顧及尹皓的在場,衝上前去將淩鏡打橫抱起,緊咬著的雙唇,蒼白的臉頰,額間不斷有虛汗滲出,想出不想將她抱進了屋子裏麵,尹皓愣在了原地,片刻才反應過來。
一進屋子,藍子旭已經把上了她的脈象,“尹皓,你過來看看,似乎她……”藍子旭顫抖著雙手,亦是麵色慘白,緩緩的起了身子,尹皓見狀快步上前,拉過淩鏡的手,搭上了她的手腕,手微微一顫,“她可是……”這話藍子旭再沒有說出口來。
“去請穩婆,為她取出胞衣。”簡單的兩句話,卻如同生死一般的難以開口,淩鏡昏迷著,自是未聽到這腹中的動靜,孩子還未成形,自是感覺不到胎動,就連胎死腹中,也亦是不會有所察覺,話剛說完,門口夏錦碰的一聲,手中的糕點落地,本著尹皓進府為淩鏡把脈,便取些糕點來,剛進門便聽到了尹皓的話,見兩人麵色甚是凝重。
“尹大夫……為何……為何要請穩婆……何謂胞衣……”亦是踉蹌著腳步,走進了屋子裏麵,兩人皆不吭聲。
“取出死胎……若是不再,便會殃及到她的性命。”死胎……已經是死胎了,何時死的,尹皓固然為淩鏡感到傷心,可這好好的活胎,何時成了死胎,尹皓麵色凝重的看著這躺在床上的淩鏡,回眸望向夏錦,目光中帶著狐疑。
“夏錦,去請穩婆。”見夏錦不動,藍子旭低沉著聲音又再一次吩咐道。
含淚,她咬著唇跑了出去,恰巧遇上尹蓉和藍子琛回府,瞧著夏錦匆忙的模樣,眼眶甚是紅腫,藍子琛心中的不安越發的放大,目光深邃的看著藍府的大門,眉宇間微微蹙起,攙扶著尹蓉的力道也越發的放大起來。
“子琛……”尹蓉吃痛的喚道,藍子琛這才驚的鬆開了尹蓉,“子琛,你去看看姐姐吧,我有翠兒陪著,不會有事的。”尹蓉見藍子琛魂不守舍的模樣,終還是開了口,藍子琛猶豫的望了一眼尹蓉。
“照顧好夫人。”說罷,將尹蓉將給了他身邊的翠兒,飛快的跑進了藍府,直接衝向了淩鏡的房間,院子裏麵無一人,房門緊閉,藍子琛用力推開了房間的門,房間裏麵兩人皆是無力的立在一邊,而淩鏡正雙眸緊閉的躺在床上,聞聲門被推開,兩雙目光皆朝著那來人望去。
“大哥?”藍子旭詫異的叫道。
“淩鏡出什麼事了?夏錦為何那樣匆忙的跑出去。”藍子琛焦急的問著,腳步不停的朝著淩鏡走去,似是當真如夏錦所言那隻是‘小病’,竟已經病到昏迷不醒的地步了,不過幾個時辰,她從好好的與他說話,到如今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閉緊的雙眸刺痛了他的心,“她到底出了什麼事……”藍子琛大聲的怒吼道,藍子旭依舊是沉默著不說話,興許失了這個孩子,她在藍家的地位能好過一點,看著藍子琛的模樣,應是不會就此放下她才是。
“胎死腹中……”尹皓冰冷的說道,如同聖旨一般,再無可更改,剛準備邁出的腳步,定在了原地,胎死腹中……他的腦海中不斷的重複著這句話,他嗤笑著,“不可能的,這陣子府中的人再小心不過,怎麼會胎死腹中……”淩鏡想要留下這個孩子,他便替她保護這個孩子,他做得甚是小心,又怎麼會還有漏洞可發地。
“你說……你說什麼……”淩鏡虛弱的聲音在三人的身後淡淡的吐著,藍子琛迅速的回過了頭去,淩鏡憑借著自己僅有的力氣支撐著自己的身子,試圖從這床上起來,眸光中帶著淚水,不敢相信的看著尹皓……
“尹皓,你告訴我,你剛剛說了什麼……什麼胎……”淩鏡泛白的雙唇,頹廢著的模樣,看著甚是可怕,手緊握著自己的被褥,從今晨起便一直感覺到自己的小腹略有些許的疼痛,未有太多的在意,想著隻是吃錯了東西,也慶幸淩尋讓夏錦去請了尹皓,卻怎麼也想不到會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