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皓淺笑著望著現在的淩鏡,哪怕是如今身在牢房,她的身上依舊有著別人沒有的東西存在,尹皓從袖口中取出了一個玉瓶子,遞到了淩鏡的手中,一陣冰涼傳至她的掌心,直至心底,緊接著溫熱在她的掌心散發開來。
“這是曖玉,平日裏麵我用它來保存藥粉,這曖玉外熱內冷,這東西贈予你,裏麵的藥粉必要時可救你一命,牢房裏麵不比房間裏麵暖和,若是冷著了,便將這東西放在懷中,可以取曖。”尹皓想得很是周道,說罷準備轉身離開,不問淩鏡為何今天將這件本該是由她深埋心的事情告訴他。
“謝謝,等等……回去後,替我留言著淩尋,我在這兒不比在藍府,還能看得到她。”淩鏡低聲吩咐道,尹皓低沉的應了一聲,便匆忙的離開了,整個牢房透著風,絲絲寒冰從她的脖頸入蔓延到身子裏麵,不禁打了個哆嗦,她將那曖玉瓶入在了自己的懷中,由身子而發的溫暖,倒是讓她暖和了不少。
尹皓離開了牢房,對著牢房外的捕快吩咐道:“保護好大夫人,莫要讓她在牢房裏麵出了事情。”隨手又將幾張布條丟到了他們的手中,繼而叮囑道:“若是有毒煙,將它蒙在臉上,就是死也要保護好她的命。”不等那些個捕快回答,尹皓便獨自離開,藍府一個他今日必須再去的地方,正如淩鏡所言,淩尋是個不得不防的人,為了淩鏡他要防著淩尋,為了尹蓉他更是不能輕視了淩尋。
藍府上下如今亂作一團,無人敢近沈秋娘所住的院落,就連與沈秋娘相近的幾個院落的夫人皆拿上了東西搬出了房間,意欲要躲到看不到的地方去,藍子旭似笑非笑的坐在床邊,靜看著這沈秋娘的屍首,倒是盯得甚是緊迫。
藍子琛回到了府中,在楊牧的解釋下,又匆忙趕去了沈秋娘的院落,房間裏麵跪了一地的婢女和家丁,甚至還有已經倒在昏厥的人,藍子旭抬眸望去,繼而開口解釋道:“這裏的皆有殺死沈秋娘的嫌棄。”藍子琛思慮再三下,終還是點了點頭,這件事情不可否認。
“大少爺,定是大夫人恨我們家夫人,這才派人痛下殺手。”不知是哪個不知事的丫鬟,一句話下,房間裏麵的三人皆沉下了臉,朝著聲音的來源望去,正是沈秋娘的貼身丫鬟,隻見她淚眼漣漪的跪在地上,還不停的申訴著。
“沒有任何的證據,說一句話都隻是猜測,你這般著急的將所有的罪名全部怪罪到大夫人的身上,可是殺害沈秋娘真正的凶手是你……”藍子旭不等藍子琛開口為淩鏡辯解,便已然駁了回去。
“這,二少爺,不是奴婢,奴婢對小姐忠心耿耿,此心天下可鑒……大少爺,奴婢不會殺害小姐的……”這丫鬟正是沈秋娘從娘家帶來的丫鬟,倒甚是忠心,沈秋娘一死她第一個想到的是淩鏡,正如所有的人想的一樣,藍子旭趁著所有的人都麵麵相覷的時候,掃過了所有人的眼。
“不必說了,誰是誰非,待到將沈秋娘的屍體,驗過後便知,大夫人如今被關在牢房裏麵,她素日與沈秋娘無怨無恨,又豈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動上手,殺了沈秋娘,豈非惹禍上身,你家小姐的死我自會讓人查清楚。”藍子琛略顯得有些許的不耐煩,便字字句句不乏聽出他是在偏袒淩鏡。
“是……大少爺。”聽藍子琛都這樣說了,便無奈的止了口,目光又朝著藍子旭望去,剛巧對上藍子旭探過來的深究的目光。
“子旭,你先守著沈秋娘,楊牧去看看尹大夫來了沒有,讓他來驗屍……”藍子琛平靜的吩咐了幾句,便走出了這扇門,並非去到淩鏡的房間裏麵,而是去了傾蓉小築,那裏麵的人早已聽聞了這件事情,怕是受到了驚嚇。
傾蓉小築不如往日那樣的熱鬧,該是談不上熱鬧,但不管怎麼說平日裏麵一進門便可以瞧到尹蓉坐在院落中,今日房門緊閉著,顯得一份孤寂,藍子琛快步走向裏麵,伸手推開了那扇門,尹蓉正由翠兒陪伴下,坐在桌案前,似是在寫什麼,未發現藍子琛已經走近。
“大少爺!”翠兒驚訝的喚道,尹蓉下意識的抬起了頭,迅速的起了身,迎了上去,藍子琛見尹蓉與平日裏麵一樣,未因那件事情而受到任何的影響。
“在寫什麼呢?”藍子琛故作不知的尋問道,目光瞧向了那上麵的桌案,大疊紙正擺放於桌案上,墨未幹的紙橫行於地上,藍子琛這樣一問,尹蓉麵上略帶著紅暈,硬是推搡著不讓他靠近,眼角閃過了一抹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