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藝搖頭一笑：“不是我強忍著，我若是喊出來，會給大夫施加壓力，而且殿下不在這裏，我喊給誰聽啊？”
墨四月問：“我聽聞戀人之間，一方有痛才會強忍著，不叫對方擔心，為何王妃卻想在殿下麵前喊出來？”
“哈哈哈……”韓藝笑得開心，看著她說，“因為殿下不是傻子，我痛不痛他知道，我若是強忍著，反倒叫他心疼，不如叫出來，也好讓他知道我沒有故意隱瞞，他才能放心。”
墨四月一怔，笑了：“倒是這個道理，不過我在風月間呆的久了，見那些小痛小傷的姑娘們動不動便在客人麵前叫得大聲，為了博得客人的心疼，差點以為王妃也是如此了。”
韓藝搖搖頭：“各人有各人的活法，那些姑娘們，誰也不是甘心成為風月消遣，隻是生活所迫罷了。”
墨四月真誠一笑：“王妃所言倒與常人不同。”
韓藝笑道：“沒什麼同不同，隻是我與你們見到的世界不太一樣。”
墨四月微怔了下，並沒有理解韓藝此話的意思。
韓藝卻笑了笑，岔開了話題，帶著墨四月一起回了幻秀坊的鋪子裏。
韓軒見到韓藝如此慘狀，實在大吃一驚，臉色一變問道：“小妹，你這是怎麼了？”
韓藝看了眼墨四月，苦笑道：“一不小心，摔的，幸虧這位姑娘路過，送我去了醫館。”
韓軒先是鬆了口氣，然後哭笑不得：“你這麼大的人了，能把自己摔成這樣也是種本事啊。”
他轉向墨四月，說道：“多謝姑娘救了我家小妹，不知家住何方，改日定登門拜謝。”
家住何方？韓藝忍不住想到，要是告訴韓軒家住青樓，不知他是如何精彩表情。
墨四月大大方方一笑：“公子不必多禮，隻是舉手之勞罷了，如今韓姑娘也平安送到，我是時候回去了。”
韓藝微驚，低聲問：“你要回去了？”
墨四月笑著一點頭，然後擒了韓藝的手，用細不可聞的聲音說：“王妃莫怕，屬下就在暗中相護。”
韓藝微一點頭。
墨四月笑了笑，款款走了。
韓軒皺起眉問：“小妹，今日早上你似乎有些不對勁。”
韓藝心中一驚，今日早上還是她，是韓軒真正的妹妹，誰知道發生了什麼？不過大抵不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
韓軒歎了口氣：“我還是第一次見你哭得如此傷心。”
韓藝一愣，哭了？
她心中複雜莫名，很不是滋味，想必她心中有再大的怨氣，遇見自己的親哥哥，也是一樣抱有善意的吧。
韓軒認真問：“小妹，你心中若是有委屈盡管說出來，不管對方是縣令之子還是皇親國戚，我們韓家都不會怕了。”
韓藝搖頭一笑，眉心有些疲憊。
哪裏是這樣啊，真正的委屈卻如何說得？她有滿腹委屈，故而化作怨念留存，自己亦是，不過有牽掛之人在心上，能將此份委屈生生抵住罷了。
她說：“哥，謝謝你，我，沒關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