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略帶羞澀的恐懼緩緩地接過杯子。
金再龍坐在楊晶娘的身邊,略帶冷漠的語氣道:“喝了這杯酒,今後你便是我們
金家的人了。”楊晶娘輕微地點了點因羞澀而低著的頭,緩緩地將酒杯往那紅豔的嘴
唇邊送……
將杯中酒喝完,因為是平生第一次飲酒,楊晶娘被那濃烈的酒嗆到了,但卻依然
保持著淑女那清純的矜持,隻是輕聲地咳嗽了兩聲,便停止了……
金再龍很是奇怪地問道:“很難喝嗎?”
楊晶娘淡微地笑著道:“夫君勿怪,奴家不會飲酒,失禮之處,還望夫君寬恕。”
麵對楊晶娘的純真,金再龍再一次迷失了自我,呆呆地看著自己美麗的妻子,久
久都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完全失落了原本的戒備之心,心裏升起了陣陣的原始欲望
與衝動,仿佛要將一切都吞噬殆盡一般,充滿了恐怖欲望,隻是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金再龍緩緩地回過神來,第一個反應,就隻有那冰冷的聲音
道:“天晚了,早點歇息吧。”
楊晶娘微微地點了點頭,輕聲地應答道:“恩。”
楊晶娘緩緩地起身,略是鋪張著床鋪被褥,然後轉而為金再龍寬去外衣,就站在
金再龍的麵前,楊晶娘依然沒有勇氣看金再龍的臉,仿佛充滿了畏懼,但那不是害怕
的畏懼,而是羞澀的畏懼……
站在金再龍的麵前,楊晶娘鼓起勇氣,緩緩地抬頭偷視著金再龍,然後羞澀地說
道:“夫君可否讓奴家一觀尊顏。”
楊晶娘羞澀地期待著……
要讓自己拿下偽裝的麵具,金再龍心裏立刻升起高度的戒備之心:“不行。”
這聲冰涼的二字劃破了楊晶娘的寧靜,金再龍的語氣略是強硬,但是他的聲音卻
多少在顫抖,寒冷得令人叫苦……
雖然聽到金再龍冰冷刺骨的話語,但楊晶娘並沒有被嚇倒,也不準備放棄,溫文
地問道:“夫君為何不肯,莫非奴家有何過錯不成?”
過錯?哪有什麼過錯,楊晶娘嫁入金家也不過講了這兩句話而已,能有什麼過錯
呢?其實金再龍心裏很清楚,隻是他無法將自己的最後一道防線給撤下,又怕讓楊晶
娘看出自己的脆弱。
金再龍極力地偽裝掩飾自己道:“非我不願,隻因我臉猶如閻王一般,隻有死人
才可見。”
楊晶娘向來都是言無所忌,無論是對方想聽與不想聽,隻要讓她說,她就完全說
出自己的看法,除非不讓她說,不然她絕對不會隨意妥協的。
所以楊晶娘依然堅持道:“奴家就看一眼。”
因為怕被楊晶娘看出自己的脆弱,但是對於妻子合理的要求,金再龍又不好完全
拒絕,所以謊道:“可我樣貌醜陋,怕嚇到你。”
但是,金再龍不曾想到,楊晶娘對此完全不在乎,她溫雅地道:“不打緊,奴家
並不在乎夫君樣貌,奴家既已嫁入金家,就是夫君的人,奴家今世,生是金家人,死
也為金家鬼,夫君樣貌再是醜陋,奴家也無嫌棄之意。”
麵對楊晶娘的真摯,金再龍心裏陣陣難受,為了不讓妻子揭下自己最後一道防線,
金再龍忍著劇烈的疼痛,冰涼地說道:“既是不在意我的樣貌,那就別看了。”
揭開麵具隻是一種形式而已,其實在楊晶娘的心裏早已經知曉了夫君內心的那份
孤獨感,就算金再龍的偽裝再怎麼好,也無法逃脫楊晶娘的智慧。
聽到金再龍極力地掩飾,楊晶娘略是深沉地道:“奴家並無他意,夫君為何還要
極力掩飾呢?難道夫君對奴家還存戒備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