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楊晶娘的笑容再次在她那美麗的容顏上浮現出來了,或許,她的心裏還在為金再龍的第一次呼喚著自己的名字而歡喜吧,又或許是她已經從金再龍的身上看出了什麼,雖然沒有言明。
但是金再龍的一言一行,都早已經在她的估計範圍之內了,或許她早已經算定了,金再龍今夜還會回來的,所以她依然在那微弱的燭光前,等待著自己最美好的期望成為現實的那一刻……
金再龍緩緩地來到祖堂的門前,看著祖堂那冰涼的門,隱隱透著一股冷冷清清的恐懼,與那陣陣陰陰森森的感覺,金再龍忍不住拿它與楊晶娘的溫柔相比,但是答案很明顯,二者實在是相差太多了,令金再龍不得不在祖堂的門前停止了向前走的勇氣,心裏開始產生矛盾,掙紮著想是否該進去繼續他的懺悔,或者是回到溫柔的楊晶娘身邊,畢竟是夫妻,金再龍知道自己對楊晶娘實在是太過冷漠了,若是換了世間女子,如何能默默地守著孤獨與寂寞,麵對自己的冷漠而依然毫無怨言呢?……
楊晶娘正忙活著手中的針線,門突然開了,吹進的依然是寒冷的風,楊晶娘略是歡喜地回過頭,向門外望去,卻不想,隻是風吹的而已,金再龍並沒有回來,或許隻是沒有出現在她麵前而已吧,楊晶娘感覺到了金再龍那寒冷的氣息依然存在,但也可能隻是她的錯覺而已,也可能金再龍離去的寒冷此時依然沒有散去而已……
正當楊晶娘失落的時候,金再龍那熟悉的氣味,與那寒冷的氣息,伴隨著冰涼的語氣道:"不是叫你早些歇息,怎麼還在燈前徘徊,莫非不把我的話當一回事嗎?"
金再龍的話語中,隱隱透著些許厲害的冰冷……
雖然金再龍的話語間令人畏懼,但是在楊晶娘的心裏卻沒有升起恐懼,依然溫柔地笑道:"夫君不曾歇息,奴家怎好自己一人先歇息。奴家雖是無知,不識禮數,但也不至到如此大膽,夫君的話奴家自然不敢違背。"
金再龍暫時找不到再次抱怨的理由,便隨便找了個借口,略是冰涼地說道:"不是早已與你說過了,家中又不是缺衣少被的,不必忙活這些繁雜事務,交給下人做便是了。"
楊晶娘略顯自豪地笑道:"非是奴家自誇,下人未必能有奴家的這一手針線巧,況且夫君不願與人接近,下人又如何得知夫君的身段,怎能做得合適衣裳。自家夫君穿的衣裳,若是奴家不做,恐他人笑話奴家,身為娘子,不肯給夫君做衣裳,令奴家羞得無顏見人。"
金再龍略是顯得無言對答,但少時,他便再次找到了"借口":"金家上下絕無人敢說出這番話語來的,你身為金家門少奶奶,做些下人做的事,倒真會惹人笑話,人家會說我怠慢了你,將你視為下人一般看待。身為金家門少奶奶,你應做些少奶奶能做的事,就算是閑雜無事,隻管到花園走動走動,家裏上下也得熟悉一下才是。"
此時,楊晶娘略是羞澀地低下了頭,她感覺到自己的無知,因為她根本就不知道做為一個少奶奶,自己能夠做什麼。
楊晶娘稍顯懊惱地說道:"夫君見諒,奴家實在不知該做什麼,自幼生來,便沒學做什麼家務,實在是奴家該死,望夫君寬恕奴家的無知,若是夫君可憐,便教教奴家該如何是好,也隻在夫君的麵前,奴家才能學得,若是下人知曉奴家什麼都不會,怕會笑話。夫君教誨,奴家今後一定學著做,並盡力做到夫君想要的娘子。"
金再龍更是冰涼地失落道:"無論你是否做得,你都是金家門的少奶奶,沒人會說你的閑話,針線一事不做也罷。"
楊晶娘略是笑道:"夫君不讓奴家做針線,是否欲教奴家做其他什麼事呢?"
金再龍略是不耐煩道:"不是。"
楊晶娘:"既是沒有,夫君又不讓奴家做針線,那奴家該如何打發時間,做針線除是為夫君添衣之外,也正可打發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