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賢妃拍了拍曹文祈的肩:“事出突然,我們走一步算一步。”
曹文祈卻不著急,嘿嘿笑了笑:“好歹是占了先機,娘娘去吧。”
這邊動了武,另一頭,謝箏避了人藏進了偏殿內。
之前,她和宮女就躲在禦書房後窗下,裏頭的動靜大抵都聽明白了。
宮女沒見過這種場麵,嚇得瑟瑟發抖,兩條腿都是軟的。
謝箏知道曹賢妃不好相與,明知道落後一步,攔不住壽陽了,曹賢妃卻還是趕來了,定然有她的底氣,謝箏防著她要出招。
因著是在外頭,遠處的那些動靜,謝箏比書房裏的其他人察覺得要早。
遠遠的看見銀光閃過,一個念頭衝入腦海,謝箏一下子就醒悟了。
“她想圍宮!”謝箏死死掐住宮女的手腕,逼著對方冷靜下來,“你趕緊回去給娘娘報信,再去給殿下報信,快走,被圍了就來不及了。”
宮女整個人都是懵的,被謝箏一掐,好歹醒過些神來,顫聲道:“你怎麼辦?”
謝箏自然不會走,隨口安撫了宮女幾句,催著她快速離開,而後自己便閃身進了偏殿。
曹家和三皇子他們已經是對上了,之後狀況如何,隻能聽勝利者一麵之詞了,真相到底如何,誰又能明白?
謝箏不能走,她隻有親眼看著,事後才能告訴李昀和陸毓衍。
李昀若是慢一步,沒有攔著這兩方,往後要想重新奪去,今日事實的經過是不可缺失的,哪怕是胡編亂造,也要唬住一眾人,可若是謝箏能看明白,能知道真實的經過,他們也就無需編造假的了。
畢竟,假的就是假的。
在抽絲剝繭之後,謊言都是被會拆穿的,一如那些想方設法給自己開脫的凶手一般。
何況,這個當口上,曹賢妃、曹文祈可管不上她,他們有的忙了。
很快,外頭又是一陣騷動。
謝箏輕手輕腳扒在窗沿邊上,透過雕花縫隙往外頭看。
太醫院、禦藥房的大人們都趕來了,還沒看清禦書房的狀況,就被曹文祈的人圍住了。
魏院判氣得哇哇叫:“你們這是做什麼?聖上呢?”
曹文祈堆著譏諷一般的笑容,比了一個請的手勢,道:“眾位大人,偏殿裏暫且歇一歇吧。”
一群醫者哪裏是習武之人的對手,隻能由著他們半請半壓,把人送到偏殿。
謝箏瞧見他們過來,心不好,趕緊轉身往暗處躲去,幸好這偏殿左右五開間,地方寬敞,又有落地罩、幔帳等相隔,哪怕這麼多人進來,隻要謝箏有心躲,一時也不至於打照麵。
曹文祈隻趕了人進來,讓人前後守住,他不怕這群文弱人硬來。
偏殿大門被緊緊關上,有氣性大的,罵罵咧咧著,也有人交頭接耳彼此推敲著眼下狀況。
“再罵也沒用,”練院使看了魏院判一眼,道,“要變了,又哪裏是我們這些人能攔的?你撞死在朝上那是以死進諫,你撞死在這兒,誰記得你啊?可歇著吧。”
魏院判被練院使訓了幾句,當即也罵不下去了,一屁股坐下生悶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