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罪名(2 / 2)

這個法子是最好的。

眼下敵在暗,謝箏若站到明處去,還未弄明白其中關節,恐怕就會遭人暗算。

她隻是一介女流,偷學了些拳腳,卻都是花拳繡腿,真遇到了凶狠之徒,連自保都不成。

連自個兒的命都填進去了,還能有人能替他們一家報仇嗎?

她必須活下去。

蕭柏在大案邊站定,指尖敲打案麵,沉聲道:“你一路從鎮江來,是打算進京?打算去尋6家?”

謝箏抿唇。

6家是她定了親的夫家,也是蕭家的姻親。

謝家早已敗落,謝箏幾乎是孑然一身,若依靠仰仗,就唯有6家了,蕭柏如此猜測,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隻是他猜得不對。

謝箏想入京,並非是為了尋求6家庇護,而是為了弄清楚父母的死因。

無憑無據,沒有線索,靠著直覺,謝箏唯一能入手的地方便是京城寧國寺。

兩年前,謝慕錦曾回過一趟京城,帶回來了一塊溫潤玉佩,環狀的,沒有任何雕刻,顧氏串了繩子,給謝箏掛在了脖子上。

謝慕錦過,這東西來自寧國寺,是他對一位故人的承諾,也是故人對他的托付,至死不能相忘。

父親斷案無數,見過多少生死,以至於他從不把“死”字掛在嘴上,那偶然提及的一句,深深刻在謝箏心底。

謝箏想,既然無從下手,不如就去往寧國寺,興許會有收獲,再往後的時候,就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出之前,謝箏裝扮成趙家嫂子的模樣,去府衙後院看了一眼,她住的廂房燒空了,父母的正屋損害不大,隻是被翻亂了。

當夜裏,她就離開了鎮江,揣著趙捕頭給她的銀子,獨自入京。

這一路並不好走,那點兒銀錢不夠雇車,即便換了少年裝扮,也必須千萬分心。

心賊盜,也心隱在暗處的敵人。

死了的是她的丫鬟,若敵人縝密,早晚會現本該活著的丫鬟不見了,再一想,大抵就想轉過來了。

謝箏走了七八,身心俱疲,再是謹慎,也還是遭了賊——錢袋子沒了。

身無分文,虧得是遇見了蕭嫻。

謝箏感激地看了蕭嫻一眼,琢磨片刻,沒有出玉佩一事,而是道:“鎮江城是不能待了,我沒去過其他地方,打在京城長大,就想著還是回京城吧,許是能有一條活路,再者,子腳下,我站出來擊鼓鳴冤,也不像在鎮江,會被人徹底拿捏住。煩請伯父帶我入京。”

“你不,我和嫻兒也不會扔下你,”蕭柏寬慰謝箏,思索一番,道,“入京之後,你先在蕭家住著,6家那兒,我會去跟你公爹,你父母的案子,少不得要你公爹出力。”

謝箏一怔,搖了搖頭:“留在蕭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