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日本人恭恭敬敬地走到她的身前說道:“對不起,請不要讓我為難,這是主人的吩咐。”
“佐田!讓她走!”那個年輕人幾乎咆哮著,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日本人冷冷地說道:“對不起,我不用聽你的命令。”
年輕人大怒,揮手打了過來,被叫做佐田的日本人一把抓住,冰冷地、認真的、沒有半分感情地說道:“我不打你是因為你是主人的弟弟,但並不意味著你就能隨便動手,看清楚自己的位置很重要!”
佐田冷酷無情的邏輯讓年輕人幾乎發了瘋,嘴裏大罵著:“你去死吧!”佐田輕輕鬆鬆地把他的胳膊一扭,年輕人便痛苦地彎著腰。柳靈素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年輕人痛苦的表情也覺得十分痛苦,便開口對佐田說道:“你帶我去吧,我困了。”
聽到這句話,佐田慌忙放開了年輕人,帶著柳靈素前往住宿的地方,這個房子外麵擺著一個刀槍劍戟,年輕人得了自由,大叫一聲:“去你媽的!”拿起來旁邊的一把長槍,衝著佐田而來。
佐田輕輕一閃便將刺過來的長槍躲了過去,接著腰身一轉,貼著長槍轉到了年輕人的身邊,伸手一探,便將年輕人的頭部捏在手中,猛然使勁一推,年輕人便朝後退了出去,摔了個仰八叉。年輕人更加怒不可遏,飛快爬起來又繼續刺過去,佐田說道:“再來不要怪我!”
雖然沒有什麼語調的變化,但是能讓人感覺到其中的憤怒之情。
那年輕人哪裏會聽?掉轉槍頭又刺了過來,佐田揮手待要打下去,卻從旁邊轉出來一個人,叫了一聲:“住手,佐田!”柳靈素看去,隻見到一個年紀約莫四五十歲的人,表情跟佐田很相似——並不是他們之間長得很相似,就是他們的表情十分相似。
琢磨了很久,柳靈素才意識到他們的表情為什麼會那麼相似,表情冷漠,喜怒不形於色,眉目間平靜如水,根本沒有什麼能激怒他們。
佐田立刻停手,彎腰低聲道:“師傅。”
那中年人說道:“你剛才犯了臨字,你知道嗎?”
佐田低聲說道:“我知道錯了。”
中年人看看柳靈素又看看那個年輕人,說道:“趕快做完事情,回來我再懲罰你。”
昨天沒有半分表情,伸手對柳靈素做了個請的姿勢,柳靈素遲疑了一下,看看冷漠表情的兩個人,猶豫地邁出了步子。
那個年輕人眼珠一轉,忽然悄無聲息地將槍頭對準了柳靈素,而柳靈素後背對著他,眼下毫無知覺。佐田聽到了動靜,立刻轉過身來,一手拿住槍頭,將柳靈素推開,柳靈素這才發現槍頭已經快要紮進她的身子中,這讓她十分後怕,再晚上那麼一點,她就可能命喪黃泉,不由也生氣起來,正待要罵忽然啊地一聲驚叫起來。
隻見到佐田一把摁住年輕人的頭,下方有一把劍,劍尖距離那個年輕人的眼球不足兩厘米,隻要佐田稍微一用力,他的眼球就會被爆掉。柳靈素不由自主地為年輕人擔心起來,心跳到嗓子眼,雙手捂著嘴,眼睛睜得大大的,這是一種源於內心深處的想法,這個人剛才差點害死自己,但柳靈素卻一點都不恨他,相反為他擔心起來,她把這個歸結為同情心。
年輕人心中砰砰亂跳,劍尖兒不過小米大小,卻如此清晰地呈現在他的眼中,不能不讓人聯想起插入眼球的效果,那種聯想的疼痛讓這個年輕人無比害怕,額頭上的冷汗不住往下流。
佐田說道:“對不起,不要再逼我。”這次他的語氣平靜了許多。
鬆開了手,那個年輕人一屁股坐在石板路上,喘著粗氣,盯著佐田看著。
那個中年人說道:“好了,你們去吧,小公子的事情交給我吧。”
佐田折身回來,帶著柳靈素離開了這裏。不知道為什麼,柳靈素忽然有一種念念不舍的情緒,她一共三次回頭,每次都是在看那個年輕人,年輕人癱坐在地上,每次都迎著她的目光去看,眼神裏全是滔天的恨意。
住宿的地方,則是在一個較為寬敞的房間中,裏麵也是按照中式的方式進行擺設,裏麵的東西很華美,不過柳靈素被這麼一折騰,也真是困了,佐田將她送進來便退了出去,她就立刻躺在床上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十分香甜,幾乎沒有做任何夢,躺下就睡著了。
次日一早醒來,剛剛起身便有人來敲門,打開門一看,居然是兩個女人給她送洗臉水來了。
這讓柳靈素有點恍惚,這到底是現實還是夢境,怎麼真弄得跟古代的娘娘似的,瞧著洗臉盆,跟古代的一樣一樣的,也是木製的,水盆裏還帶著花瓣。
稀裏糊塗地洗洗臉,又有人專門給她送來了飯菜,這時就能瞧出來到底是在現代了,早餐有純牛奶、烤腸、一些青菜、還有一些沙拉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