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楓大怒,不由推了一把張教授:“你真瘋了?!”說完跑到神社中去,拿出來一根棍子當做火把,往下照了一下,下麵黑洞洞的一片,秦楓隻能看到一個折斷的樹枝,張教授還站在懸崖邊哈哈大笑,他不由十分生氣:“笑個屁!”
說完他就回到了神社中,過了一會兒張教授也回來了,躺在火堆旁就睡了下去。
秦楓輾轉反側了一夜都無法入睡,一方麵是想到如此年紀輕輕的一個人就這麼沒了,另外一個方麵則是在艱難的選擇。這裏是深山老林中,別說是死個人,就連這麼大的泥石流事故,恐怕都不會有人注意到,要想逃脫法律的製裁,那簡直是易如反掌,秦楓不說,沒人會知道張教授是個殺人犯。
可是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這又該如何跟井田雄交代呢?他又沒有做錯任何事情,就這麼死掉的話,那麼也太不值得。僅僅是為了滿足張教授的個人的欲望,而讓他蒙受不白之冤,他於心不忍。就這麼在兩種糾結的選擇中,他熬了一夜,還沒有最終做出決定,就發現東方已經亮出了魚肚白,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秦楓先把東西拿出來了,分給張教授一點,他決定先出去之後再說,不過兩個人的東西並不太多了,勉強能夠吃一頓,秦楓不由犯愁起來,這該怎麼辦?打獵那隻是一個碰運氣的事情,不能保證每次都能有收獲,在加上這個地方這麼詭異,秦楓也不願意多在這裏停留。
張教授看著東西不多了,若無其事地說了一句:“沒東西了啊?”
秦楓還在為昨天的事情生氣,根本就沒有搭理他。趁著天光,秦楓朝山下看了看,山下仍舊是一片狼藉的模樣,如果不是上麵有日常生活的物品以及房子頂, 誰也不會想到在這片山穀中還曾經住著一群人。秦楓暗中道:“看來這小子說的不是真話,這不是也沒有任何人複活麼?”
一想到井田雄,秦楓的心頭就一陣難受,如果不是因為張教授,或許他根本就不會死。這個張教授自從進了這裏以後就比較古怪,一定是有什麼事情瞞著他,雖然現在是好是壞還不好說,單單這種感覺就讓秦楓很不爽了已經。
“你……”張教授說了一個字忽然停下來了,秦楓察覺到應該是有一個人站在了他們的麵前,抬頭一看,嚇了一跳,隻見井田雄滿臉是血地站在他們的兩人的身前,一條胳膊已經斷了,像是被折斷的雞翅一樣耷拉在身邊,渾身上下散發著極大的血腥味,看著兩人目瞪口呆地模樣,他嗬嗬地笑起來。
這笑容讓人覺得萬分陰森,雖然太陽已經升起來了,卻沒辦法不讓人汗毛倒豎,秦楓說道:“你沒死?”他的聲音中帶著許多的驚喜,他是真心高興,這下子好了,心中沒了負擔,井田雄也不用死了。但是看到井田雄身上的傷口,秦楓又笑不出來了,他身上非常明顯的是刀傷,並不是摔下去而導致的。
這讓秦楓格外迷惑,難道他在山崖之下被什麼人給砍了麼?這也太不可思議了點。按照常理推測,他掉下山崖一定會身受重傷的,生命會變得非常微弱,挨個兩三刀——就算是皮外傷的刀,也會立刻死去,可是看看井田雄,單單是身前秦楓能數的出來的,就已經有五六道之多,就算這些傷口都不是致命的,但挨這麼多下,僅僅是疼痛都會讓他難以忍受。
“沒想到吧。”井田雄陰森森地說道。張教授也被他這幅模樣給嚇到了,不由站起來,靠近秦楓站著。
秦楓說道:“你沒事了就好了,過來讓我給你包紮一下。”
井田雄嘿嘿笑道:“這樣的傷也能治療麼?”說著他緩緩轉過身來,秦楓跟張教授差點沒吐出來。
這還是一個活人的後背麼?上麵刀傷縱橫徘徊,血肉模糊,幾乎都看不到有一塊完整的皮肉,尤其是腹腔部位,不僅白花花的骨頭露在外麵的,就連是內髒都能看到,秦楓隻覺得頭皮發麻,這樣的情況,人是絕對不會活下來的,那麼這個井田雄——
“你到底是人是鬼?”秦楓深深呼吸了一下,平靜了一下完全被震驚的心緒。
“既然你們不肯帶我出去,那我就是鬼了,我要你們留下來陪我!”
當他說道“帶我出去”的時候,聲音忽然大變,十分恐怖。在恐怖電影中經常能夠見到這樣的手法,隻是這是現實,竟然也有這樣的聲音,這讓秦楓感到不可思議,然而更加不可思議的事情是眨眼之間井田雄變成了一個模樣十分恐怖的怪物。
這個怪物有一個血盆大口,身上帶著陣陣惡臭,跟一頭棕熊一樣。張開血盆大口朝著秦楓吼了一嗓子,腥風撲麵而來,這怪物的聲音在山穀中來回激蕩,一個餓虎撲羊衝著兩人站立的位置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