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東京。

水晶的巨大吊燈華麗麗的吊在天花板上,燈光冷冷的打在銀質扶手的實木樓梯上。

在樓梯上,站著一個一襲高檔黑色西服的男子,他冷冷的睨視著卑微的跪在樓梯下的少年,嘴角牽起一個嘲諷的冷笑:

“你想讓我去看你的母親?”

少年低著頭跪在地上,細碎的劉海遮擋住棱角分明的俊顏,也掩蓋了他眼眸中即將噴薄而出的怒火。修長的手指緊緊的攥成拳頭,指甲插到手心裏流出殷紅的血液。

“是。”強壓著心中的怨氣,他卑微的說道。

“若是我,不肯呢?”男子挑了挑英眉,英俊的容顏冷若冰霜,絲毫不為少年的卑微所觸動。

猛的,少年抬起頭,蒼白的臉色如同白紙。眸光中帶著沉痛與苦澀,他艱難的開口,喉嚨發出嘶啞的聲音:

“她如今昏迷不醒再也不能纏著你,我隻求你,去看看他。”這卑微如斯的聲音,讓少年從內心怨恨自己,卻又無可奈何。

“與我何幹?!”男子薄情的一笑,嘲諷的望著少年。

血氣,瞬間湧上頭頂,男孩拚命壓抑著瞬間湧上心頭的一口怨氣,咬著牙望著眼前高高在上的男人,他怎麼可以,殘忍如斯……

“今天,就是死,我也要帶你去見她!”他憤恨的說著,站起身,向著男子走去。

看著這個樣子的少年,男子眼底劃過一絲狡黠,揮手,瞬間便從房間的各個角落湧現出大批的黑衣人。

以一敵百。這是個挑戰。

少年握緊拳頭,死死的望著這些突然出現如同天降的死士,嘲諷的一笑,慢慢的抬起手,準備迎上即將飛來的拳腳。

瘋狂的擊打聲,在這個華麗如同殿堂的大廳交響樂般的上演,男孩額頭上的汗珠漸漸如同流水一般的滑落,他眼眸中的神色卻是越來越淩厲、狠絕,出手更是毫不留情。

“嚓!”清脆的骨頭折斷的聲音,又一個黑衣人慘叫著倒了下去。

樓梯上,男子眸中的神色終於不再隻是冷漠,有一種淡淡的光芒在氤氳,似是欣賞,似是希望。

崔氏,後繼有人了!

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大堂中的黑衣人已經倒的七七八八,男孩如同從水中走出,強撐著消耗過多的身體,慢慢的走向站在樓梯處的男子。

他的眼眸中有著無與倫比的堅定,完美的薄唇輕啟,潔白的牙齒反射著燈光分外的耀眼:

“跟我,去見她!”他拚命壓抑著劇烈的喘息,固執的說著。

男子一語不發的盯著他,沉默仿佛有半個世紀那麼久,他終於開口。

隻聽見那冷冰冰的聲音回蕩在大廳裏:

“要見她,可以,我要你,帶妒月之輝給我!”

妒月之輝,崔氏本家權利的象征。

男孩的瞳孔驟然收緊,他定定的看了他一眼,狠狠的答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