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萊娜見狀走上前用手肘杵了杵我兩說道:“嚴肅嚴肅。”我們這才收住了討論,繼續朝著四周觀察起來,盡可能地收集有用的信息。
很快,一棟構造較為精致的棕白色單層平房便出現在了我們的視野當中,由於它的旁邊並沒有其他房屋作伴顯得異常孤單,但我想這應該也是種特殊地位的象征——看來這應該就是村堂的議事大廳了。
周良走到大廳前,側身抱拳作揖說道:“幾位,請裏頭上座。”隨後便將手朝著大廳中的茶席一指說道:“請。”見他屹立不動,我知道這是種迎賓的禮儀,要讓客人先走。於是我便帶著古萊娜等人走近了廳堂,很快我們便看見了一張似乎是紫顫木雕琢而成的精致茶桌——或許這算得上是本村中最豪華的一件工藝品了——以及十個極其簡易的坐席以五五的數量平均分布在茶桌兩旁,而最中間的那個坐席明顯比四周的要大,看來應該是主要人物的主席。這點倒是和我先前參與過的商務談判實踐會議安排挺像,身份地位越高的人坐得位置越靠中間,而坐在最中間的就是雙方的最高權利人。
原本我是想讓古萊娜和蘇惠敏坐在中間的位置,而我和林誌豪坐在兩旁,若是發生什麼變故的話我們也好保護她們。然而根據現在的情況看我卻不得不坐在中間,畢竟談判期間發言最多的人必定是我,若是我坐在側麵的話一方麵會影響到我說話的分量,另一方麵讓對麵的人總是扭過頭來看我的話未免也有些失敬。而最主要的還是我實在不想遇上對麵坐的是蒼何,而隻有坐在中間能夠百分百地避開他,若是我坐在其他地方以他的尿性一定會坐在我的正對麵瞪著兩個大眼睛盯著我看,那場景光是想想都著實令人感到不爽。
最後的位置安排是:我坐在最中間,蘇惠敏坐在我的左邊,而古萊娜和林誌豪分別坐在最外邊,用意在於一旦情況不妙這兩人也能夠先抵禦一會。而村方走進議事大廳的也隻有五個人,他們分別是:周良、蒼何、老諾還有兩個不知明身份的男人。看來這次事關重大,因此連老諾都暫時撇下站崗的工作跟來了。
很快雙方便井然有序地坐了下來,坐在最中間的毋庸置疑是暫時代理村長職務的周良,而他的兩旁分別是老諾和蒼何,另外兩個不知名的人士則坐在最外圍。而其他的村民則都隻能圍在大廳外伸長了脖子拉長了耳朵旁聽著我們的談話內容,用魯迅的話說就好像是一群被吊起來的鵝。
隨後周良提起茶壺親自為我們泡起茶來以示尊重,而在這過程中蒼何即便歪著脖子也要用那雙大眼睛一刻不停地瞅著我看,而我實在是不想和他對視著,所以我隻好專心地看著周良泡茶的過程,表現出我對他的行為非常重視,於此給他一種尊重感。
隨著乘著淡紅色茶水的茶杯被一一擺放到我們麵前,周良抬起右手掌心向上恭敬地說道:“幾位,請用茶。”
“謝謝。”我們也一一端起茶杯,然而當我剛端起來時才意識到茶還很燙根本無法立即入口,因此我故意裝作想到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一般於是放下茶杯說道:“我們先來談談正事吧。”
而一旁的古萊娜就沒那麼好運了。她幾乎是和我同時端起了茶杯,但卻不像我一樣能夠找到放下的理由。於是在全村人的矚目當中,她愣是硬著脖子把那杯滾燙的茶水給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