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半晌,林木又說,“駱秘書,你出去吧,至於辭職報告,我會當做沒這回事,要是真的因為打碎花瓶,覺得過意不去,就好好工作還回來吧”。
駱辰愣了一下,瞬間反應過來,他說沒這回事,就是沒有同意她的辭職申請。好吧,她運氣不錯,本來就已經後悔了,既然他願意給她台階下,她又何樂而不為呢,她重重地呼了一口氣,像是突然間移開了一塊壓在心底的巨石,隻覺得一陣輕鬆。
隻是有些話,如果不說清楚,她遲早會走上辭職的路。
沒有再給自己猶豫的時間,駱辰問道:“林總,其實我覺得我並不擅長讀心,人心雖小,但其實是這個世上最難猜的,我以後有什麼事,可不可以直接問你?”
林木突然從落地窗前回過頭來,他眨著他那雙狹長的桃花眼看向駱辰,讓她隻覺得心跳一陣慌亂,好在他的回答沒有讓她失望,在麵無表情的看了駱辰幾十秒後,他點了點頭說:“好”。
駱辰綻開一個純真的笑容,眼若月牙,梨渦淺淺,沒有了平素的公式化,純真的像是繈褓中的嬰兒,像是沒有雲層遮擋的純粹的陽光。
林木覺得自己的世界突然間一片透亮。
駱辰剛要開門的時候,林木叫住了她,他說:“駱秘書,我們是不是曾經見過?”
駱辰伸出去開門的手在空氣中僵了僵,她轉過頭,狡黠地眨了眨眼睛後說了一句話,就又轉身走了出去,她說:“你
猜!”。
這是第一次,她忽視林木總裁的身份,以一種近乎玩笑話的口吻和他說話。
有時候人總是會因為感情的疏遠而不能很好的認識一個人,所以往往會誤解一顆心。
駱辰一直以為林木是一個不喜言詞,高高在上的領導者,他帶著一股渾然天成的貴氣,仿佛天生就是用來崇拜的,所以她一直都和他保持著一種不遠不近的距離,上司和下屬。
不突破也不疏遠。
可是自從辭職的烏龍事件發生之後,她才覺得自己對他的理解並不完全正確,甚至秦秘書對他的了解也不完全正確。
他並非不喜歡說話,隻是不喜歡多話,其實隻要她問,他仍是願意說的。
她那天打碎花瓶時,他那麼生氣並非花瓶本身的價值,而是作為一個禮物,它背後的意義非凡。
他那樣辛苦的加班是因為前段時間因為他的母親生病,堆積了很多的工作。(當然這點是駱辰送東西去醫院的時候,林木主動她說的,她還沒膽子肥到敢摸老虎的屁股)
諸如此類……
內線的電話響起,駱辰在三秒鍾內接通。
“駱秘書,把和華娛演藝經紀公司的合同準備好,下午和我一起去見客戶。”
“哦,幾點?”(如果放在以前,駱辰會說哦,然後結束一次通話。)
“四點。”
“那是不是要去餐廳?”
“是。”
“哦,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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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廂裏混亂的場景,讓駱辰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她在文化部的時候,也曾陪金部長見過客戶,但兩次都約在咖啡館,和她想象中正襟危坐著談生意的樣子極其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