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辰洗碗的時候還不需要開燈,洗澡出來後就發現外麵已經黑透了,陳諾處理完公務在看財經新聞,他沒有開客廳的燈,電視機彩色的光照在他臉上,形成一道詭異的色彩,駱辰下了一大跳,趕緊開了燈。
陳諾惡作劇成功後,笑的單純而快樂,駱辰無奈地翻了個白眼去臥室換了身裙子。
市醫院處於市中心,夏天的這個點還正熱鬧著,公園裏傳來民族風的音樂聲,隨著音樂,平時嚴謹刻板的醫生護士們律動著身體進行體育鍛煉。
駱辰拉著陳諾去了附近的大超市,買些東西,迎接父母回家。
沈心宜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她的理智告訴她不能再做傷害陳諾的事,心裏卻像住了一個魔鬼,那個魔鬼的話極具誘惑,它說,“去吧,勇敢一點,像沈軻說的那樣,駱辰能給陳諾的感覺都是她曾經給過他的,既然曾經能給,為什麼以後就不能?”
沈心宜知道這些話都是為她自己做一個壞女人找的借口而已,但她就是沒辦法拒絕心底那個聲音,感性和理性的戰爭漸漸齊平。
阿諾呢,他現在在做什麼?
昨天這個時候,他還陪在她身邊,今天卻隻有她一個人,默然思念,寂靜懷戀。
門響了,沈心宜以為是看護小姐,她努力壓下心底的酸楚背對著門口說,“丁小姐,你去休息吧,如果有什麼需要,我會按鈴的”。
陳謹對她的漠視毫不憤怒,她褪去平素和家人相處時的溫和,聲音清冷地說,“沈小姐,沒想到再見麵,竟是以這樣的方式”。
聽到這個聲音,沈心宜一個機靈,心底那點傷感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她看向陳謹,眼睛似在哭泣,似在請求,她咬了咬下唇,喊了句,“二姐”。
陳謹做了個打住的姿勢,“得!還是叫我陳小姐吧,我跟你沒那麼親”。
看到沈心宜眼底沁出的眼淚,陳謹絲毫沒有憐香惜玉,她的表情凝重,完全看不出曾經對沈心宜的一點點感情,她說,“沈心宜,收起你的惺惺作態吧,姓陳家的人不會被同一塊石頭絆倒兩次。”
看沈心宜不說話,美麗的大眼睛裏都是對她無聲的控訴,陳謹繼續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昨晚做了什麼,阿諾和駱辰現在很好,奉勸你趁早收起那些雕蟲小技,如果無傷大雅,我隻當個笑話欣賞,如果真的影響到陳諾和駱辰,我不會放過你”。
最後一句話陳謹說的咬牙切齒的,沈心宜完全不懷疑她說話的真實性。
沈心宜歇斯底裏地喊道,“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陳謹冷哼一聲,“為什麼?你自己吧知道嗎?沈小姐,你年紀輕輕的,應該沒得老年癡呆吧?你曾經做了什麼,你自己忘了嗎?還需要我提醒你?”
像是霜打了的茄子,沈心宜所有的氣焰在那一刻消失殆盡,她努力壓下想哭的衝動,聲音平和地說,“二姐,你放心吧,我不會再做什麼,隻要阿諾過得好,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