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駱辰走後,陳諾便終日買醉,兩度因為飲酒過度進了醫院,整個人瘦了一大圈,脾性大變,他以前也冷硬,也不可接近,可怎麼都還算是個人,至少對著家人的時候,還算溫和,但是駱辰走後,他就變的更加難以接近,六親不認,終日不見一個笑容,脾氣怪異,黑暗冷酷的像是來自地獄的修羅。他白天在公司上班,把所有的精力傾注於工作,下班後就借酒消愁,似乎那樣就可以見到他整日朝思暮想的人,借以訴說他的懊悔、內疚和愛。
管家奶奶心疼他,怎麼勸都沒用,隻能打電話給陳謹,陳家三兄妹關係很好,陳諾自小就聽哥哥姐姐的話。
無奈之下,陳謹拋下了龍幫那一攤子事,從美國趕回來,她之前並不知道陳諾和駱辰的事,也是接到電話後才看到那些已經被封鎖了的報道,知道了駱辰父母雙亡的事,龍幫的信息網相當完善,給她的信息也相當全麵,幾乎把陳諾離開的這段時間裏,發生在駱辰身上的所有事情都總結了個全,甚至包括沈心宜在咖啡館和駱辰說的話。
說實話,她並不覺得駱辰做的有什麼過分,陳諾的驢脾氣她比誰都清楚,走之前剛吵過架,到了美國那麼長時間,連個電話都沒有,和沈心宜牽扯不清,天天上頭條,卻沒有任何解釋,駱辰一個人經曆了那麼大的壓力和打擊,一夕之間父母又過世,陳諾扔沒出現,離開或許是已經對陳諾絕望了吧?
陳謹到了A市的時候,剛好是淩晨五點多,她沒有回家,直接讓司機送她到somnus,問了服務員才知道陳諾在曾經給駱辰慶生的那個包間,他已喝的爛醉,手裏還端著一個酒杯,潔白的襯衫上全是褶皺,還有一些幹了或未幹的酒漬,領帶歪在一邊,胡子拉碴的,整個人看起來特別頹廢,他麵前大瓶小瓶擺了十幾個酒瓶子,全是世界級別的高級烈酒,陳謹看的心裏一痛,走上前,奪過他手裏的酒杯就砸,玻璃碎了一地。
陳諾看都沒看來人是誰,聲音似是從地獄裏發出來的,“滾!”。
縱使陳謹,也被他嚇了一跳,陳諾抬頭看向她時,目光嗜血,黯啞嘶吼,仿佛被逼到死角的野獸,隨時就要找人拚命似的,他看著陳謹,似乎她是他的宿世仇人。
陳謹目光一暗,劈頭蓋臉就給了他一巴掌,“你出息了啊,敢叫我滾,老娘長這麼大,還沒被人這麼吼過,怎麼,敢做不敢當嗎?我不是早就提醒過你,離那女人遠點嗎?為什麼不聽我的?為什麼還要跟她牽扯不清?被賣的不夠是不是?還要被賣一次是不是?”
陳諾似是被陳謹這一巴掌抽蒙了,也沒反應,臉上隻有一片哀戚。
陳謹揪著他,又給了他幾巴掌,動作太大,帶倒了桌子上的酒瓶,剛剛還豪華舒適的包間頓時一片狼藉,“怎麼了?聽不明白嗎?你以為我為什麼討厭那女人,就因為她為了事業離開了你嗎?你知不知道她差點就害死你了,為了保住她沈家的名譽,她把你給賣了,你差點被人射成篩子全是她搞的鬼,你聽清楚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