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邊看著冷孤月邊問道:“你為什麼會跟著我從懸崖上跳下來?撇下我你不是逃生的機會更大?”
冷孤月看了何晟楠一眼,邊把草藥汁液擠進何晟楠的傷口,何晟楠疼的一咧嘴,冷孤月道:“雖然我利用過你,但並不代表我就是個不仗義的人,那時候我是為了救人,不得已才去利用你。而今天,你先救過我,對我有救命之恩的人就算拚死我也會保護的。”
何晟楠聽完笑了一聲沒說話,沒想到這個人還挺義氣的。
冷孤月給何晟楠敷完傷口後把剩下草藥又給自己敷了一下,何晟楠看著他不解的問道:“那些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殺你?你不是皇子嗎?為什麼會住在寺廟裏?”
何晟楠不覺在心裏想,他這個皇子做的可真不容易,一共見了他兩次,兩次都有人要對他不利。
冷孤月邊敷著手臂的傷口邊道:“皇家的事你最好還是別問,對你沒好處。”
何晟楠點了點頭,她明白,這種事電視劇裏她看的多了,為了爭皇位,親兄弟不是也都互相殘殺嗎,說不定他這也是呢。
片刻後,冷孤月看到何晟楠在那凍得瑟瑟發抖,她身上穿的叫花子衣服破了好幾個洞,根本不隔風,冷孤月脫下他的外袍在火上烤了烤,雖然他們衣服都幹的差不多了,但他還是將發潮的地方烤幹,扔給何晟楠道:“披上。”
何晟楠搖了搖頭,因為她看到除去外衣的冷孤月胳膊又在流血,剛才他雖然敷過草藥,但傷口一定很深吧。
她看著冷孤月道:“我不冷,你穿吧。”
冷孤月見她一直盯著他傷口,便道:“你放心,一會我包紮一下就沒事了,披上吧,都凍成這樣了還說不冷,我可不想好不容易把你從殺手手裏救出來,陪著你跳崖,最後卻眼睜睜看你凍死了。”
何晟楠看著他突然笑了,她道:“想不到你這個人還挺有幽默感。”
幽默感?冷孤月一愣,可從來沒人這麼形容過他。
何晟楠接過衣服披上,冷孤月又從身上扯了塊布在火上烤了烤,想包一下胳膊上的傷口,誰知他左手給右胳膊根本不好包紮,何晟楠見狀,便朝他身邊挪了兩步道:“我來吧。”
冷孤月看著她,任由她將布料從他手裏接過去。
他看著給他認真包著傷口的何晟楠,忍不住問道:“當初我利用過你,還害你差點丟了性命,今天生死攸關你為什麼會推開我救我一命?當時你不是正恨我嗎?”
何晟楠邊包紮著邊道:“你問我我哪知道?當時我是殺了你的心都有,可看到你有危險我還能真眼睜睜看你去死?怎麼著也是一條人命吧?”
冷孤月一愣,人命?害過她的人,命也那麼重要嗎?
冷孤月搖搖頭道:“這本就是個視人命如草芥的社會,能顧好自己就不錯了,還去顧別人的命?”
“錯!”何晟楠給冷孤月胳膊上打好結,放開他道:“今天你能為了我從上麵跳下來,不就是在顧別人的命?甚至你能不惜付出自己的命來救我,咱倆又互不相識,說明你是個很無畏很高尚的人嘛。每個人的生命隻有一次,活的機會也隻有這一次,我們當然不能隨便放棄。而且每個生命的背後除了自己至少還牽連著父母的兩條命,所以我們不僅要珍惜自己的命,還要珍愛別人的命。”
何晟楠說完都有點佩服她自己的口才了,她發現這個社會的人對生命意識太薄弱,她得給他們普及普及,洗洗腦。
冷孤月聽了忍不住嘴角上挑,他笑了,不過是苦笑。
今天她對他的形容可真特別,剛才說了個幽默,現在又說他高尚,如果她知道他就是冷孤月應該不會這麼想吧,可從來沒人會覺得他冷孤月幽默、高尚。
不過今天她倒讓他對生命好像有了新的認識,每個生命的背後除了自己至少還牽連著父母的兩條命,是這樣嗎?
見冷孤月突然不說話陷入了沉思,為了打破安靜何晟楠又道:“你這個皇子跟我想象的皇子還真不一樣。”
冷孤月看向她挑眉問道:“你想象的什麼樣?”
何晟楠想了想道:“至少是錦衣玉食吧,可你卻在荒山野嶺的寺廟裏,穿著粗布衣,自己懂草藥,會處理傷口,一看你就是受傷受慣了,哪是個從小嬌生慣養、被人伺候的樣子?”
說到這裏何晟楠突然又想到什麼,她立馬驚訝道:“你不會是皇上的私生子吧?因為見不得人,所以才被皇上藏在這裏?”
冷孤月白了她一眼,私生子?虧她想的出來。不過前麵她倒是說對了,身為皇家人,可有哪個皇子是他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