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您一直擔心雙手沾滿鮮血的我做不好一個皇帝,但我也可以告訴您,可能我不是您口中所謂的仁君,但我定會成為一代明君。”
“您覺得父皇這個皇帝做的怎麼樣?當日他竟能讓一個女人拿著全城百姓的性命來威脅我,目的就是為了保住他的顏麵!您覺得他的手上沾的血少嗎?”
“阿彌陀佛!”聽冷孤月說完,智仁趕緊低頭念了下經。
接著他道:“你的父皇是因為已經身處高位,很多事他已沒得選,但現在的你可以。翁鶴立已除,你心裏的恨也應該放下了。至於皇位,還要不要執著你自己思量清楚。今日你還可全身而退,莫要等到手足相殘,雙手沾滿親人的血,才追悔莫及。高處不勝寒,到了那個位子你便能體會到孤家寡人、眾叛親離是何等滋味。”
冷孤月大底能明白智仁大師的意思,他父皇和翁鶴立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年輕時兩人親如兄弟,翁鶴立為了父皇幾次赴湯蹈火,救父皇於危難,可到頭來他和父皇又是什麼結局?
難道父皇除去翁鶴立心裏就不痛嗎?如果不痛,他便不會將翁鶴立留在府裏秘密處死,給他一個體麵。
當你在高位時,權勢和利益會逼著你不得不下殺手。
道理冷孤月都懂,皇位他也不是非要不可,隻是翁後還沒除,他母後的死因還未查清,他心裏還是有很多不甘。
這時智仁又道:“大皇子派人去寺裏打聽過你的下落,依為師看也許宮裏有人想接你回宮了。要不要回宮蹚那趟渾水,你自己決定,為師言盡於此,你好自為之。”
冷孤月沒想到他大哥竟然還派人去靜修寺找過他,難道大哥真有什麼急事?
這時智仁又道:“時候不早了,為師該回寺裏了。”
說著,智仁便要離去,冷孤月忙道:“我讓小九送你!”
智仁搖搖頭道:“為師一個人行走慣了,不用任何人送。”
說著他便出了門,小九他們幾個見智仁和冷孤月出來了,一個個忙挺身站好。
剛走出兩步,智仁又停下來,沒有回頭,卻對冷孤月道:“無論最後你做何決定,靜修寺的門永遠為你留著。”
說完他不再停留,抬腳走了。
冷孤月聽了心裏有些許的波動,師父一直是疼他的,他一直都知道。
看著智仁的背影,冷孤月像看著自己的老父親一般,他突然覺得智仁真的老了很多。
他吩咐小九悄悄跟著送了師父一程,否則他心裏放心不下,盡管師父在這世上早已是一頂一的高手。
智仁走後,冷孤月轉頭看了看小十,他已發現了小十與之前的變化。
冷孤月本就是個明察秋毫的人,從今天白天到現在小十一直沒怎麼講話,他自然會注意到。以前的小十可不會這麼整日裏默不作聲的站著。
他伸手拍了拍小十的肩膀:“小十,我知道這次你受了很大的委屈,翁翔和翁鶴立已死,我砍了籬落的胳膊,也算是為你報了仇。我知道失去這一臂對你來說打擊很大,我答應你,哪怕尋遍天下之法,我定將還你一隻左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