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晟楠坐到床上沒再說話,翁昱看了看她,搬了把椅子在她床邊坐下。
翁昱坐在那看著她,也不說話。
兩個人就這麼互相耗著,何晟楠抱著膝蓋低著頭,翁昱看著她一動不動。
兩人像是在互相慪氣,又不像是。
翁昱一直這麼看著她,何晟楠有些不舒服,最終她先沒忍住,轉頭對翁昱道:“你老看著我做什麼?”
翁昱道:“你是不是很恨我,不讓你離開?”
何晟楠咬了咬唇:“不是恨,隻是,你是不是有點太多管閑事了?你救了我我非常感謝你,甚至日後我也可以報答你,但是現在你能不能還我自由?我說了很多遍了,我丈夫現在生死未卜,我非常擔心他,我根本沒辦法安心的待在這裏。”
翁昱道:“我也說了,不是我不讓你走,隻是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回不了喜來鎮。你把你丈夫的名字和你的住址告訴我,我派人去趟喜來鎮,幫你尋你丈夫,如果他好好的,我叫人帶他來京都接你。”
何晟楠一聽有點上火,她根本沒法回答他,一說就露餡。隻好道:“我憑什麼相信你?我怎麼知道你到底安的什麼心?萬一你跟我丈夫的仇人是一夥的呢?我們現在已經被拆散,我的孩子也沒有了,我憑什麼信任你?”
翁昱聽了有些意外,她一直都不信任他?
翁昱難以置信道:“你覺得我會害你?如果是這樣我為什麼會救你?你們住喜來鎮,除了行軍經過,我並未踏足過那裏,又怎會跟你們的仇人是一夥的?”
何晟楠道:“這都是你的一麵之詞,我又怎麼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受傷後我昏迷了,醒來後我丈夫不見了,我莫名其妙來了京都,我怎麼知道這一切是不是跟你有關係?我們素未謀麵,你卻如此善心帶我來你府裏養傷,好吃好喝伺候著,就是不讓我出去,這不是很奇怪嗎?”
翁昱沒想到原來她一直這樣想他。
這時鶯兒端著飯菜從門外進來,她聽到何晟楠如此與他們將軍講話,哪怕她平時乖巧,此刻心裏也十分不痛快。
她對何晟楠道:“姑娘怎麼能這樣與我們將軍說話?我們將軍平日裏那麼忙,還不忘叮囑我們做奴婢的好生照顧姑娘,大夫天天往府裏請,生怕怠慢了姑娘。姑娘昏迷時,我們將軍時常守在姑娘床邊,擔心姑娘安危。將軍做了這麼多都是為姑娘的身體考慮,就算你不領情也不能對我們將軍這態度?”
何晟楠聽了有些愕然,按說翁昱救了她,她不該這麼對他,可她不知道她和冷孤月的遇刺是不是跟他們翁家有關。她根本不知道應該用什麼態度來對他們翁家人。
這時翁昱對鶯兒道:“鶯兒,休得無禮。把飯菜放在那邊,你先出去。”
鶯兒有些替她們將軍鳴不平,但也隻好乖乖聽話,將飯菜放於桌上走了出去。
翁昱看了看何晟楠道:“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或許你很疑惑,我為什麼會這樣對你,為什麼會要救一個素味平生的你,你對我不放心我也能理解。對你來說我是陌生人,但對我來說,已經把你當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