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蘇景鑠也一直這樣抱著她,依偎在她的頸窩間,聽她細細道來,聽她起衛王宮裏看到舅舅慘死的一幕自己的心痛,聽她起一路奔逃時候的辛酸,聽她起知道何月英為自己而受屈辱而死的痛楚和絕望……
楚雲笙一點一滴的全部對著蘇景鑠倒出來,而這些壓抑在她心頭的痛楚在被傾瀉出來之後,她的那一顆沉重的心也驀地輕鬆了不少。
到最後,楚雲笙的嗓子都有些啞了,而她的眼睛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哭腫了。
她不知道自己了多少話,也不知道自己流了多少淚,但是此時她心情卻已經好上了許多。
見楚雲笙發泄完了,蘇景鑠才越發將她箍緊在懷裏,用他那同樣有些沙啞的聲音道:“阿笙,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
明明哭的是她,但他卻已經在她看不見的角度裏默默無聲的流下淚來,為她心疼,為她難過。
楚雲笙搖了搖頭,正要什麼,卻被蘇景鑠扶正了身子,然後迫使她直麵他,他那一雙浩瀚若星海的眸子直視著楚雲笙,鏗鏘有力道:“阿笙,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
聞言,楚雲笙眼底裏噙著淚意,然後也堅定的點了點頭,在點頭的瞬間,那淚水便從臉頰上滑落到他掌心,滾燙無比。
蘇景鑠將那一滴淚無比珍惜的捏在手上,眼神越發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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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雲笙本以為,蘇景鑠的不過是一句情話,但是她卻沒有想到,這句話就是實打實的誓言。
因為從那之後,他真就是鐵了心的跟她寸步不離,她上朝,他在屏風後麵兀自批閱楚國快馬加鞭送來的奏折,她用膳,他在一旁仔細的為她夾菜,就連她睡覺,他都要躺在床邊上攬著她一起睡。
雖然兩人在外人看來卿卿我我交頸而臥同榻而眠,但蘇景鑠卻從未做越矩之事,因為他對楚雲笙承諾,會守到大婚那一,給楚雲笙一場完美的婚宴。
而楚雲笙從一開始麵對他的靠近無比羞澀,到後來也逐漸適應了身邊睡著一個他的存在。
滿朝文武也從一開始的震驚到無所適從,到最後成為了習以為常。
伐趙的計劃就在他們這般濃情蜜意的相處模式下全麵鋪展開來。
在蘇景鑠來了燕國這段時間,二元和林銳就已經率了十萬精兵去了趙國南境,而秦夫人也帶著秦家軍去了燕國的北麵疆域邊境,那裏是陳國的故土,她帶著六萬秦家軍再加上新增的四萬精兵從北境向趙挺近。
此時楚雲笙就要同蘇景鑠一起率領了燕國五萬精兵同楚國的精銳從南麵直搗現在的趙王都,也即是之前的衛王宮。
昔日的衛國已經徹底被何容吞並,早已經納入趙國的版圖,就連衛王宮都已經成了趙王臨時的宮苑。
“姑娘,外麵風大,主上讓你先在屋子裏歇會兒,他收拾好了叫你。”
素雲抬手為楚雲笙披了一件披風,這是的楚雲笙即使是燕國女帝,但她依然不改之前的稱呼。
年關將至,這些日子以來,不斷有好消息從前線傳來,何容幾個戰線連連潰敗,所以這時候楚雲笙同蘇景鑠親征是最佳的時機。
一想到很快就可以大仇得報,楚雲笙就難耐自己那一顆激動不已的心,她搖頭道:“也沒有什麼好收拾的,我去看看他怎麼這麼慢。”
著,她對素雲笑了笑,就轉身出了內殿,才走到院子裏看到外麵堆的有些誇張的用品,以及站在那些東西前不停的念叨著的蘇景鑠的時候,楚雲笙忍不住咂舌。
待她走近,才聽到蘇景鑠的聲音在喃喃自語道:“這個手爐得帶著,阿笙怕冷,這個熏香得帶著,外麵血雨腥風的味道不好阿笙不喜歡,這個軟墊得帶著,阿笙有腰傷,這個茶葉得帶著,阿笙喜歡喝……”
聽到這些,楚雲笙心中雖暖,但麵上卻還是不得不擺出一副十分嫌棄的表情看向蘇景鑠道:“我們這是去休假看風景享福的嗎?是打仗啊,你隻怕是恨不得把整個宮殿都搬去呢吧!”
正在凝眉深思該帶些什麼的蘇景鑠冷不丁的聽到楚雲笙不滿的聲音在背後響起,蘇景鑠驀地回頭,在對上楚雲笙那一雙故作生氣的眸子的時候,他眸子裏的笑意一下子就綻放了開來,他上前一步攥緊了楚雲笙有些冰涼的手道:“我倒是巴不得要把整個宮殿都背上呢,阿笙,你身子不好,而且氣又怎麼冷,我真的舍不得你去前線受苦,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