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醒醒!”房東大媽對著昏迷中的騰衝快速地連扇耳光,同時對身後人喊道:“快去端盆水來……啊!不用了。”
騰衝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著模糊又熟悉的身影,下意識地細聲問道:“啊,喬姨,又到了交租的時間嗎?”
房東大媽喬姨見他蘇醒過來,深深地呼出一口氣,然後大聲喝罵道:“交個屁啊!你個廢物玩自殺能不能瀟灑點?站樓頂跳下去多痛快,人死鳥朝天啊!跑老娘這玩什麼吸氣死……”
她一連串鋪天蓋地地罵聲響徹雲霄,但四麵圍著的鄰居們已經司空見慣了,有人聽她罵的豪爽還發出了笑聲。
自騰衝雙親死後,喬姨就是這孩子僅剩的親人了。她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對騰衝也****不少心。好在騰衝也爭氣,考上了名牌大學,她逢人就誇自家這外甥如何如何好,但當著騰衝麵又總是埋汰他。
今天他好友打電話給喬姨,說騰衝失戀了,三天不接電話不開門,讓她去幫忙看看。喬姨急忙趕來,然後發生了上麵的一幕。
騰衝這時稍微清醒了點,抬頭見到後麵黑壓壓看熱鬧的人群,問道:“怎麼這麼多人?”
喬姨又是大聲喝道:“還不是你熏來的?不就一個女人嗎?至於這樣作踐自己?還好老娘來的快,不然你要是死在這裏,我怎麼對得起你爹媽?”
後麵大爺大媽也跟著一頓好勸,騰衝雖然覺得心煩,也知道人家是好意,點頭說道:“對不住大家了,我真的錯了。昨晚喝多了點,結果腦子燒了。對不住,改天我給大家賠禮道歉。”
喬姨見他如此說,站起身來,對著左鄰右舍賠笑道:“多謝各位,沒事了,大家散了吧。人多了空氣也不流通,那廢物現在需要吸點氧氣。”
諸位聽著也對,孩子沒事就好,說了些安慰的話,都各回各家了。
房屋裏隻剩下騰衝和喬姨倆人,喬姨一邊絮叨一邊收拾著桌上的啤酒瓶,而騰衝躺在床上,望著房頂發呆。
喬姨看向騰衝歎了口氣,掐腰說道:“我說衝小哥,能不這麼折騰你姨好嗎?為了個破女人,你就要把大家都丟下了?”
騰衝“嗯”了一聲,淡然說道:“喬姨,真的是意外,我以後不喝酒了行嗎?你就別再嘮叨這事了,讓我靜一靜吧。”
喬姨接著問道:“真的不鬧了?”她見騰衝這次認真的點頭,接著說道:“回頭給你那兄弟打個電話,他也算你的救命恩人了。另外,改天姨給你介紹個相親對象,比這破女人強百倍,什麼玩意。”
騰衝無所謂地說“好”,繼續發呆。
喬姨知他精神不好,還處於失戀後的頹廢狀態,但確定他不會再去尋死了,想著自己呆在這裏隻會召他煩,說道:“那我先走了啊,我還是偷著跑回來的,怕丟了全勤獎啊。你給我記住,不要再犯傻了,世界那麼大,不如多走走,換換心情。”
騰衝說道:“好的,喬姨慢走不送了啊。”
見喬姨離去,他起身關上了門,暗道“真是無聊的鬧劇。”
騰衝這時聞了聞自己身上,一股餿味,髒亂幾天了,先洗下澡。
他一邊放水,一把拿起手機,撥通了張超的電話。
“喂,衝子,媽蛋你還活著啊!老子打了你28個電話,11次去你那敲門,你妹的敢玩的再絕點嗎?到底在搞毛呢?”電話那頭是張超憤怒的聲音。
騰衝無精打采地回道:“無聊唄,玩玩自殺,體驗一下感覺。結果上麵不收,下麵不要,又爬回來了。”
張超一陣怒罵,震的他連忙把手機拿遠,直到聲音正常了才拿回到耳邊,“一個破娘們,你真他妹的丟男人臉……敢不敢有點尊嚴……活的瀟灑……”他劈裏啪啦說了一堆,結果電話那頭的騰衝一句也不回。
“喂?我說衝子,你有沒有在聽?你他妹的是不是受不了批判,又tm尋傻事了?衝子,你吱個聲啊!……”
騰衝正處於呆怔中,驚悚地望著玻璃鏡上的自己,那脖子上懸掛的,不正是夢境裏的紫色六芒星項鏈嗎?
他顫抖著伸手摸向六芒星項鏈,不是虛的,是實物!這不是在做夢,但這玩意卻是夢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