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恩揚了揚眉,一副不置可否的態度。
他當然知道,巨大的經濟利益能讓人喪心病狂。
高湛以為自己的警告多少能讓天恩收斂點兒,但臨走之前,天恩卻把他後來說的那些話一字不漏的全都告訴了盛安然。
關上門後,盛安然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房的,隻覺得腦子裏渾渾噩噩,一團亂麻纏在一起,怎麼都解不開。
高湛這話的意思是,鬱南城其實知道當年的事情麼?
那他為什麼一直表現的跟不知情一樣,一直說景希隻是因為保姆照顧不周發高燒這才不能說話的?
為了經濟利益,一個人真的能用孩子做誘餌和籌碼麼?
天恩的話一直在耳邊回蕩,
“兩年前景希出事之後不久,鬱南城的表哥就交出了盛唐集團首席財務主管的職位,甚至連手頭的股份都被鬱家老爺子以合法回收的方式全部收回,從董事會除名,鬱家唯一一個能和鬱南城有資格較量的家族對手就這麼離開,鬱南城這才穩坐了盛唐集團總裁的位置。”
鬱家傳到鬱南城這一輩,的確是獨子,但是旁支的表親不少,當年這些人不少都在盛唐集團的董事會,或者是各部門擔任重要的職位。
當年鬱家老爺子是說過,鬱南城要是不結婚就不給他繼承權,他為了繼承權連代孕生子都做的出來,那個時候的景希隻是一個在他眼中無關痛癢的小生命。
想得越多,盛安然越是覺得有一股涼意滲透了四肢百骸,不敢再深究下去了。
也許一切都是自己想的太多了呢。
——
夜深,一家偏僻的爵士酒吧,卡座聊天的聲音混合著慢搖的音樂聲,身材窈窕的女人穿過公共區直接去了二樓包廂,推門的時候,墨鏡下的那張臉明顯的繃緊了幾分。
包廂裏隻有一名年輕的男人坐在靠窗的位置看樓下的爵士樂演出,工業風的桌上擱著一杯威士忌。
看到他的側臉,高雅雯握緊了手包走了過去,
“你是顧培森?”
“既然你都來了,還明知故問幹什麼?”顧培森輕蔑的看了她一眼,“坐吧,隨意點,就算我要告你殺人未遂,也不差這點時間。”
高雅雯臉色一白,慌張的環顧了一圈,壓低聲音道,“我說了,不管你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這件事到此為止。”
“我是喜歡錢,不過這次我想換個玩法。”顧培森勾起唇角,眼中浮起幾分冷意,“我想拿回屬於我的東西,你要是幫了我這個忙,之前害我,還有你害死的那條人命,我都可以當做什麼也沒發生過。”
“你要我幫你幹什麼?”
“鬱南城的兒子,我看著很礙眼,你幫著處理了吧。”
高雅雯臉色一變,“你要我殺人?”
“你也不是沒幹過。”顧培森冷冷的掃了她一眼。
高雅雯猛地打了個激靈,
“你不是一直想當鬱家的少奶奶麼?弄死那個礙事的小家夥,你就有機會了,而我剛好跟鬱南城有仇,就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