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道陵此時緩緩搖頭道:“趕屍匠的事情,怎麼可能這麼短啊……離機場還在,我繼續講。”
我點了點頭,做洗耳恭聽狀。
“趕屍匠這一行,你知道為什麼隻有在湘西出名嗎?”張道陵問道。
我沒想到這次為什麼是張道陵先發問的,於是半天沒反應過來。
“湘西的土地問題嗎?”
一旁的白翎遲疑地說道。
張道陵肯定的點點頭,卻又搖頭道:“說對了一點,但是還有。第一,隻有湘西有死屍客店。第二,隻有湘西群眾聞見趕屍匠的小陰鑼,知道回避。第三,湘西村外有路,而其他省路一般都穿村而過,他們當然不會準死屍入村。這是一種地域問題,說白了更是一種習俗問題。”
“那麼如果是習俗的話……本地人應該都會是接受的吧,趕屍匠也不應該落寞啊。”我疑惑的問道。
習俗這種東西,很多地方都有自己獨特的習俗,而且都會努力去遵照,去完成——原因很簡單,習俗之所以成為一種“俗”,就是因為它的傳承性以及普遍性。
張道陵笑了笑:“我之前說了,有政策的影響,還有社會觀念的影響。”
“其實,還有法律的影響。”
“法律?”
“嗯,很多人都覺得趕屍隻是幌子,趕屍的背後是黑幫處理火拚死屍和走私毒品的黑幕。”張道陵攤手,“所以……趕屍術算是被躺槍了。”
我心中一陣惋惜。
為了一門華夏的傳統技藝的沒落而惋惜。
總有人舉著科學和道德的大旗,讓下麵的人無言以對。但是存在即合理。現在口口聲聲說著不科學,不可能。但是難道就沒有想過,如果真正的不可能的話,很久之前會產生這門手藝嗎?
如果真是假的,難道就沒有一個人點破它嗎?難道假的現在也能流傳至今?
既然當年興盛過,那就證明它是真的戰鬥過。
“當年趕屍這一行為什麼興起啊?”想到剛才努力,我問道。
張道陵坐在飛機上,淡定的不行:“為什麼會有‘趕屍’的行業存在呢?其實很多的還是因為當初人們的生活條件。”
“因為湘西沅江上遊一帶,地方貧瘠,窮人多赴川東或黔東地區,作小販、采藥或狩獵為生,那些地方多崇山峻嶺,山中瘴氣很重,惡性瘧疾經常流行,生活環境壞到極點,除當地的苗人以外,外人是很少去的。”
“死在那些地方的漢人,沒一個是有錢人,而漢人在傳統上,運屍還鄉埋葬的觀念深,但是,在那上千裏或數百裏的崎嶇山路上,即使有錢,也難以用車輛或擔架扛抬,於是有人就創行了這一奇怪的經濟辦法運屍回鄉。”
張道陵緩緩說道。
我卻抓住了要點:“你說……死在那裏的漢人沒有有錢人?那麼一個屍體就有百兩白銀……”
沒錢還能支付這麼多錢?
當時的白銀千兩相當於五千萬,那麼百兩也是五百萬啊……
“官府。”張道陵說道,“官府還是漢人的官府,而落葉歸根都是漢人固有的觀念,官府就包攬了這件事兒。這其實也是趕屍匠如今沒落的原因之一,但是說白了還是政策的問題。”
我點了點頭。
“其實湘西邪門的事兒多得很,比如蠱術,洞女,你想聽嗎?”
張道陵問道。
我搖了搖頭。
張道陵說這麼多已經是相當給我麵子,我可不好意思多麻煩他。
“蠱術還是說一下吧,到了那裏難免遇到,提前告訴你,你好有防備。”
張道陵說道。
“難免遇到?為什麼?”我疑惑。
張道陵輕輕吹了口氣:“因為估計白沐就在某些草鬼婆的手裏。”
“草鬼婆?”我一愣。
“沒錯,草鬼婆。湘西的‘蠱術’和泰國的‘降頭術’被稱為東南亞兩大邪術。湘西的蠱術和湘西的趕屍一樣,到現在也沒人能指出它的真實情況來。”
“和趕屍不同的是,放蠱幾乎在湘西地區都有流傳,而趕屍主要流傳於湘西沅陵、瀘溪、辰奚、敘浦四縣。蠱在湘西地區俗稱‘草鬼’,相傳它寄隻附於女子身上,危害他人。那些所謂有蠱的婦女,被稱為‘草鬼婆’。”
張道陵說著,看向了我。
顯然,他這是在解釋之前說的草鬼婆是個什麼玩意。
我點了點頭表示聽懂了。
這蠱術的知名度其實說起來絲毫不比趕屍術少。畢竟網絡現在都是如此的發達。而且很多網絡小說中時不時的就要弄個什麼蠱什麼蠱之類的,總之我也是聽說過一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