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不要和亡命之徒談條件,這是永遠不變的信條。
周嵐哈哈一笑,隨即答應下來。
蔣鴻儒扶著吳薇薇站起身,吳薇薇輕輕的把話遞了過去。周嵐眼睛在吳薇薇身上看了一圈,又在蔣鴻儒身上打量了一番,她恐怕有詐,便讓身旁的男子去接畫。
男子接畫的那一瞬,突然看到蔣鴻儒身上的肌肉一動,瞬間打斷了男子的手臂,而後從男子手中奪過槍,一個踢腿把男子踢飛了。
“啊!”聽得周嵐尖叫一聲,轉頭看去,周嵐從半空而下,一個踢腿朝著蔣鴻儒的頭部踢去;原來周嵐一直防備著蔣鴻儒,她自從兩年前和蔣鴻儒有交際的時候,就一直提防著這個男人,她也知道,這個男人絕非池中物,看來她的判斷是沒錯的。
蔣鴻儒被周嵐這一腳踢得有些頭發暈,但是周嵐的右臂已被他所傷,力氣不如原來,他一把拽住周嵐的腿,把她摔到了地上。
其他三個拿槍的男子看到周嵐和蔣鴻儒撕扯在一起,也不敢貿然開槍,隻得上前去幫忙,卻沒有注意到,他們正看守著的吳薇薇站起身,抱著畫向著衛生間走去,衛生間的窗戶上有條往下離開的的繩索。
男子一拳重擊,打在了蔣鴻儒的後頸部,他昏倒了過去。周嵐勉強的站起身,狠狠一腳踢在他的肚子上,罵了一句,一轉頭,卻不見吳薇薇的蹤影,“采薇圖去哪裏了?”
四人朝著衛生間的方向一看,頓時都吃了一驚,周嵐道:“快追!”
“那這個男人怎麼辦?”
周嵐回頭看了一眼,哼了一聲,“任他自生自滅吧!”一個時間——淩晨四點半。
兩處地方——一個是警報迭起的博物館四樓衛生間旁,一個是博物館外的西浦路人行道草坪上。
兩個人——昏倒的蔣鴻儒,昏迷的吳薇薇。
兩個夢境——
他似乎走進了一處花園裏,這個花園裏不似別處的花園一樣多姿多彩,隻有一種黑色的花兒在靜靜綻放著,微醺的香味,似乎是在葉子上撒了紅酒的,在這花園的長凳上,放著一副畫,他湊近看了看,那畫上是一個漂亮如花的女孩,女孩的身上卻有一個槍傷,那槍傷仿佛開在女孩身上紅豔豔的薔薇花,刺目又覺得驚悚,他瞬間醒來!
耳旁是博物館的警鈴聲,他醒神後,朝著博物館的四樓,一躍而下。
悠揚的小提琴響在耳旁,咖啡館裏的燈光異常舒服,濃鬱的咖啡熱氣從桌上的小瓷杯裏升起……這是夢境嗎?她一抬眼,便看到了他,他與別的女子坐在一處桌子上,溫潤的笑容,倜儻的模樣,正如他的名字一般;她的心裏仿佛小鹿亂撞,想盡辦法的接近他,終於,她想到了去衛生間的路上,走到他旁邊時,假裝摔一跤,如何?
這樣想著,她便做了,他果真來扶她,入水般的聲音,薇薇,你沒事吧?薇薇你沒事吧?
他的聲音突然變得急促…。
她緩緩的睜開眼睛,看到赤著上身的蔣鴻儒,正一臉擔心的看著他,他的眉頭緊緊皺著,眼中閃著的神情仿佛下一秒就會失去她一般。
他看著她,果真如夢境裏一般,她黑色的衣服已經被紅色浸染了一半,凝重的紫色讓他心神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