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睜開眼睛,白辰還是難以遏製心裏的惡心,他看著它們在他身體各處遊走,已經僵硬的身體再次緊繃,那滑膩的觸感掠過他各個部位,從上衣褲腳間穿梭,最後在他眼前停下,對著他的臉整個蛇頭壓了下來。
“啊!”白辰終於控製不住叫了出來。
也不知是何時清醒的,白辰雖然睜開了雙眼,可滿腦子全是剛才的場景,惡心在胃裏翻滾,想吐卻吐不出來。
“人類啊,你終於將祀兔帶回。”迷蒙間,有個男人在耳邊呢喃,白辰試圖去看清他的相貌,但困倦又將他擊倒,終於還是閉上了眼睛。
“人類如此脆弱,你為何要逃開我去做個人類。”那人見白辰睡去,還是喃喃說出了他的疑問。
……
“師父,許逸哥。”
白辰喃喃叫著他們,但卻無人回應,看不到他們,也聽不見他們的聲音,想哭泣,但卻沒有眼淚,白辰蜷縮在黑暗的角落,他捂住耳朵試圖逃避周圍的嘈雜。
“主人,主人。”
那樣親昵的聲音卻是將他推上絕境的人類,這裏沒有師父,也沒有許逸,隻有形同枯槁的身體在猙獰的對著他招手,他們在向他逼迫,年邁的老者手裏拿著的便是那令人厭惡的喜服,古老的新嫁娘服飾讓他抗拒,他想掙開人群,卻發現自己根本動彈不得。
“穿上它,太平村就得救了,你是我們的主人,理當為村落貢獻自己的生命。”老者的麵容連半點慈祥都沒有,他與身後的眾人一般,隻想著把他交出去。
這就是那些枯骨的原形麼,與骷髏相差無幾,都是麵目可憎的逼迫者。
一個個的向他走來,眼前的眾人全被放大了麵孔,猙獰詭異的笑容就那麼看著白辰,他們狂笑著,逼迫著:“穿上它,主人,穿上它……”
可怖的笑容將他整個身體覆蓋,像枯朽的樹幹一樣將他完全纏繞,窒息感,惶恐感,白辰連叫都叫不出聲來。
赫然睜開眼睛,白辰終於清醒,古舊的石板床,帶著花紋的帳幔,仿佛跨越了時空進入了古老的朝代。
他坐起身呆滯的看著周邊的一切,熟悉,異常熟悉的房間,白辰覺得自己很久之前就來過這裏。
“祀兔,你還記得我麼?”男人的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白辰愣愣的轉過視線。
一閃而過的場景轉瞬不見,白辰什麼也沒有抓住,隻覺得這人眼熟,但什麼都不曾想起。
“果然忘了麼?”那人在白辰對麵坐下,淡淡道。
“我們,認識?”白辰愣愣問道。
而那個男人卻沒有告訴白辰他是誰,隻是對外招了招手,屋內霎時出現兩人,說是人,是因為她們長了一張人類的相貌,但卻在頭上伸出了兩個觸角。
“給他換上喜服。”
男人語畢,就見那兩人恭恭敬敬應了聲。
兩人向他靠近,手中托著的喜服讓他想起被逼迫著成為祭祀貢品,他搖頭,腦袋混亂:“不,我不要!”
像是與白辰心靈共鳴,被枯骨抓起捆綁的許逸從昏迷中清醒,似是心口驟痛,他緊蹙起眉頭,猛地抬起視線:“白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