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歸去時,酒宴大概正酣,暗煜的笑聲隔著很遠便能聽見,但當兩人到達時卻不見玄默的身影,言兮眉頭微蹙,問道:“玄默去了哪裏?”
暗煜調侃的對他笑道:“才一會兒不見就緊張了麼,放心,他不過是喝多了些,聖翊送他休息去了。”
言兮也不知是否信了他的話,隻是蹙起的眉頭未消,暗煜邀他入座,他也一直心神不寧,衡一見狀臉色不甚好看,想張嘴說些什麼卻被淩雲拉住手腕,對他搖了搖頭,衡一擰起眉間無奈垂下了腦袋自顧喝起酒來。
他坐立不安的樣子,在場四人無一沒看清楚,隻是四人神色各異,衡一替他焦心,淩雲狀似淡漠,暗煜則是一直溫和笑著,而巫鉞,他至始至終都在看著言兮,似乎在打量著什麼。
過了良久,言兮眉頭皺的更緊,心底的恐懼讓他擔憂,突然站起身,他撫著腦袋狀似迷糊的搖了搖頭:“我有些乏了。”
衡一立刻起身將他扶住,暗煜對他使了個眼神,衡一卻恍若未見,擰著眉頭,他替言兮道:‘妖王酒醉,我扶他回去休息。“
暗煜眼睛忽地半眯,他收斂了笑意對淩雲開口:“你陪著他,妖王若是酒醉耍潑,你也能幫襯些。”
淩雲點了點頭隨衡一送言兮回房,半路,言兮醉意朦朧的樣子清醒,他從衡一肩窩直起身子無奈對他一笑,道了聲謝,卻聽淩雲開口道:“妖王還是早些休息,雨之林不比從前,況且妖王修為尚未恢複,最好不要出門。”
那般冷漠,言兮疑惑抬眼看去,隻見淩雲神色淡漠,目光對上也未有絲毫變化,言兮不解,卻又聽衡一無奈說道:“妖王,淩雲的話沒錯,回房後就不要再出門,切記!”
兩人的神情都是這般凝重,言兮不解卻是無從詢問,而他們也無任何要解釋的跡象,不由得言兮也隨之暗下了眸子,重新抬起視線,他對兩人應了一聲:“我不出便是,你們回吧。”
衡一這才微微露出笑臉,與淩雲同回,但轉過身子的瞬間他卻又暗了神色,淩雲雖未看他,卻是知他心中所想,將他手掌握緊,溫暖由掌心傳入,衡一抬眼注視他剛毅的側臉,眼神一暗,心底卻是安定了。
而此刻,回房後的言兮心中卻是不甚平靜,他們這是有意將他與玄默隔離了,一刻未見他,言兮就一刻不安定,也不知他們將玄默安置於何處,衡一說不要出門,是否也是怕他會偷偷去見玄默?
踱步在房內,言兮還是沒有遏製住自己去見玄默的念頭,雖千年未踏入雨之林,但其中各處的位置卻基本未變,要找玄默並不太難,隻要玄默未出雨之林,他便一定能尋到。
穿過一間又一間房,言兮忽覺身後有人跟著,然而回過頭去,卻什麼也沒有發現。
微風從耳畔吹過,言兮放慢了速度,他小心聽著身後的動靜,卻驚覺身後再無動向,突然加快腳步,身後的聲音卻又出現,言兮一個閃身,踏進前方一間木屋,小心躲避起來。
咯吱咯吱,什麼東西踩在落葉上發出的聲響,言兮從窗內向外看去,隻見一隻黑熊模樣的妖物在房前停滯不前,像是在細嗅言兮身上的味道,它漸漸向木屋移動。
就是這個東西在追他麼?言兮擰起眉頭看向黑熊,雨之林不比之前,是否是指凶獸突然增多,而非是他心中所想,他們刻意將玄默與他隔離?
這麼想著,言兮稍稍安定了些,如果隻是因為凶獸增多,那麼他明日便能見到玄默,連日來的波折早已讓玄默疲憊不堪,今日能早早休息也是好的。
從後門離去,言兮逃開黑熊的追蹤,然而他正欲原路返回,卻又聽見了響動,隻是這響動卻不與之前黑熊跟在身後的聲音相同,言兮一驚,頓住腳步,令他驚訝的是,他竟在此刻聽見了聖翊的聲音:“等等。”
等什麼?言兮不由詫異,沒等他探出腦袋,卻見聖翊身上壓著一人向他這邊靠了過來,那兩人似乎都未看見他,緊緊抱在了一起,不太像朋友關係。
喘息聲,衣衫撕扯聲,言兮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不是為聖翊此刻的舉動,而是,他身上壓著的那人,那是玄默,他一直想著的人,而此刻,他卻壓在別人身上深深的索取親吻,之前有魔神在體內他可以諒解,可是現在又是什麼,他再被別人附了身?
言兮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為玄默擔心時,對方卻是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好像自己對他的擔憂瞬間都變作了笑話,難道玄默之前的溫柔都是假裝麼,他還是怨恨自己的,而現在便是報複吧,可是,為什麼要是聖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