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下惠回到宿舍,躺在自己的床上,雙手放在腦袋後麵,靜靜地看著天花板,怎麼也無法入眠。
腦子裏不時的閃現三個女人的身影,梁翊綺、翁貝茹和楊然。
以前從來沒這麼想過,今天一天之內,感受到了三種不同的溫馨,讓柳下惠的心有了一絲的漣漪。
但是很快柳下惠內心的漣漪就被打破了,好像突然被投入了一顆巨石一樣。
現在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這個時候突然響起了敲門聲,柳下惠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嘴裏還在喃喃道,“楊然這丫頭,不過三更半夜的睡不著,要找自己聊天吧?”
柳下惠習慣無論冬夏,都是穿著一條小褲衩睡覺,這時從被窩裏起來,感覺到了一絲涼意,心中卻起了歪主意,要是自己就這個造型去開門,楊然會是什麼表情?
柳下惠甚至想到楊然大叫自己耍流氓,自己連應對的話都想好了,自己可以說這是自己的宿舍,自己就算什麼都不穿也是應該的。
柳下惠想到這裏得意的一笑,走到門口,先是用手乘著門框,擺好了造型,特地將自己胸前的肌肉隆起,這才打開了房門,朝著門口道,“長夜漫漫,無心睡眠,原來不止我一個人睡不著覺……”
這句周星馳的台詞也是柳下惠無意中想到的,不過話說到一半,就愣住了,“是你?”
門口站著的的確是一個女人,但是哪裏是楊然,而是梁翊綺的小姨,趙丹鳳的妹妹趙曉曼。
趙曉曼顯然被柳下惠此刻的造型嚇了一跳,不過很快臉色就恢複了過來,笑著看著柳下惠道,“柳大夫,你這是唱的哪一出?”
這回到柳下惠嚇了一跳了,趕忙跑回了自己的臥室,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穿好了衣服,還用手整理了一下頭發。
等柳下惠再出臥室的時候,宿舍的門已經關上了,柳下惠還以為自己是不是做夢了,還做錯了夢,剛一轉頭就看到趙曉曼正坐在沙發上看著自己。
柳下惠這才清醒的意識到,自己沒有做夢,等柳下惠清醒過來,這才意識到一個問題,趙曉曼這三更半夜的找自己做什麼?
柳下惠剛才是太意外了,所以沒有看清,這時注意到趙曉曼的穿著,這深秋大冷的天,還是三更半夜的,趙曉曼居然隻穿了一件低領連衣裙,裙擺也隻到了大腿處。
趙曉曼似乎知道柳下惠正在盯著自己的腿,這時腿動了一下,換了一個姿勢,這一抬腿,雙腿之間春光乍現。
柳下惠頓時覺得自己腿下一軟,立刻坐到了趙曉曼的對麵,立時想起了趙曉曼曾經找自己借種的事,暗道她不會這會來找自己借種吧?
趙曉曼見柳下惠在故意回避自己的眼神,這時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不過很快的就消失不見了,愁容立刻上了眉頭,沒一會功夫,居然坐在那啜泣了起來。
柳下惠見狀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趙曉曼,“怎麼回事?你這大半夜的來找我是做什麼?”
“我姐夫他……”趙曉曼話說一半,立刻又啜泣了起來。
柳下惠心中不禁一動,“粱湛他不會已經……”
想想也覺得不可能啊,自己看過粱湛的病情,雖然挺嚴重的,但是也沒到立刻就要命的程度啊,而且就算粱湛真的走了,也不該是趙曉曼來通知自己啊。
“我姐夫他是不是沒救了?”趙曉曼這時才大喘氣的問了柳下惠一句。
柳下惠也跟著籲了一口氣,仔細地看著趙曉曼,並沒有回答趙曉曼,他見趙曉曼啜泣了半天了,眼角居然一滴眼淚也沒看到。
趙曉曼見柳下惠不說話,這時拿出至今擦了擦幹涸的眼角,詫異地看著柳下惠,隨即用腳踢了柳下惠的腿一下,“人家問你話呢!”
柳下惠倒是笑了,“你不是說你恨你姐夫的麼?怎麼這會倒是為他‘傷心’起來了?”
“人家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趙曉曼又開始啜泣了起來,“我雖然是不情不願,但畢竟也跟了他這麼多年了,人都是有感情的嘛,而且就算我恨他,也不希望他死啊!”
柳下惠點了點頭,看著趙曉曼在那幹打雷愣是不下雨,心中也覺得好笑,暗道難怪她隻是一個二流小明星,嘴上卻對趙曉曼道,“那你可以放心了,你姐夫他暫時死不了!”
“啊?”趙曉曼聞言臉色頓時一動,立刻又用紙巾擦了一下眼角,坐直了身子看著柳下惠,“死不了?不是吧?我看他在醫院連話都說不出了,不是挺嚴重的麼?怎麼就死不了呢?”
“你到底是希望他死呢,還是希望活呢?”柳下惠又笑了,笑意中帶著一絲對粱湛的憐憫,這梁家一家子到底是上輩子造了什麼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