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湘玉聽柳下惠這麼一說,頓時一愕,尹國華和翁進辛也是一陣詫異地看著柳下惠。
白湘玉強定心神,臉色頃刻間恢複正常,看著柳下惠道,“柳大夫,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柳下惠起身對白湘玉道,“沒什麼意思,就是懷疑樂天樺樂老爺子現在的精神不適合立遺囑!”
“剛才你不是診斷過了麼?”白湘玉立刻問柳下惠道,“怎麼現在又有問題了?到底哪裏有問題?”
“我暫時還不知道問題出在哪……”柳下惠對白湘玉說了一聲,隨即指著床上的樂天樺,對一側的尹國華與翁進辛道,“尹先生,翁先生,難道你們覺得現在樂老先生這個狀況正常麼?”
尹國華和翁進辛都看了一眼床上的樂天樺,兩人其實早就覺得樂天樺有點不妥,但是一想樂天樺是病人,有些不妥也是情理之中,所以也沒多想。
如今柳下惠提出質疑,兩人再看床上的樂天樺眼神空洞,嘴巴微啟,的確有些不妥,但是畢竟尹國華和翁進辛不是大夫,也看不出樂天樺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白湘玉這時拿著遺囑對柳下惠道,“柳大夫,你也看到了,這是樂天樺樂先生親筆寫的遺囑,如果樂天樺樂先生的甚至有問題的話,他可能寫出這樣的遺囑麼?”
白湘玉說完立刻將遺囑遞給尹國華和翁進辛道,“尹先生,翁先生,你們看樂先生寫的遺囑中,有任何神誌不清的樣子麼?”
尹國華和翁進辛看了一眼遺囑,樂天樺不但自己清晰,而且落筆蒼勁有力,語句也通順,完全看不出有任何問題。
尹國華將遺囑交還給白湘玉,這時看向柳下惠道,“柳大夫,我真的看不出問題!”
翁進辛也是一陣詫異地看著柳下惠道,“柳大夫,我也看不出有什麼問題!”
柳下惠這時對尹國華和翁進辛道,“看不出問題,不代表沒有問題!”
柳下惠說著看向翁進辛道,“翁先生,你和樂家是老鄰居了,對於樂家的三個公子的性格以及能力應該多少有些了解吧,你覺得這次樂老先生將大部分財產分配給二公子樂龍岩,難道一點質疑都沒有?”
翁進辛聞言一陣愕然,其實翁進辛何止是質疑,簡直就是詫異,樂天樺的三個兒子可以說都是中庸之才,沒有什麼特別突出的能力,但是一定要選出一個能繼承樂天樺衣缽,勉強將同仁堂發揚光大的,也隻能選老大樂龍軒了。
至於這個老二樂龍岩,可以說是三個中庸之才當中的中庸之輩,就算是樂天樺突然異想天開的將財產大部分分配給那個不學無術的老三樂龍黔,翁進辛都不會如此驚詫,畢竟老三樂龍黔就算是不學無術,起碼還有一股火氣,而這個樂龍岩,翁進辛實在看不出有任何優點。
翁進辛這時一陣猶豫,立刻點了點頭道,“對於這一點,我也有些保留,不明白樂老先生為什麼這麼做!”
尹國華一陣猶豫,隨即對翁進辛道,“翁總,也許樂老爺子有自己的想法呢,畢竟這是樂家自己的事,我們作為外人,也不好多說什麼!”
翁進辛聞言也覺得尹國華說的有道理,微微點了點頭,對柳下惠道,“柳大夫,尹總說的不錯,也許樂老爺子有自己的想法,如果你能證明這份遺囑是樂老爺子非神誌清醒的情況寫的,或者是非自願寫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白湘玉這時也立刻道,“不錯,柳大夫,現在是法治社會,說出來的話可是要負責的,你如果能證明的話,就要拿出證據!”
柳下惠冷笑一聲道,“我沒有證據,但是我也有權利拒絕簽字!”
白湘玉聞言也是冷哼一聲道,“既然柳大夫不願意做證人,那我們隻能找其他大夫來證明了!”
白湘玉說著又連忙對尹國華和翁進辛道,“尹總,翁總,今天有勞兩位了,等我找到新的大夫證明之後,還會聯係兩位,到時候有勞兩位再來一趟,做個鑒證!”
尹國華這時點了點頭道,“那倒不是什麼麻煩事,不過我在京城時間有限,希望你能盡快找到大夫!”
白湘玉立刻點頭道,“一定,主要是因為柳大夫是樂老先生指定的大夫,但是柳大夫不願意作證,我想我需要和樂老先生商量一下其他人選!”
翁進辛這時問白湘玉道,“讓我們來做遺囑見證人,也是樂老爺子的意思麼?”
“當然!”白湘玉立刻對翁進辛道,“這也說明樂老先生對兩位的信任!”
翁進辛聞言笑了笑,看了一眼床上的樂天樺不再說話。
白湘玉這時叫來了韻姨,送柳下惠等三人下樓,柳下惠臨行前,又看了一眼床上的樂天樺,卻見樂天樺此時的眼神也正看向自己,柳下惠心中一動。
韻姨送柳下惠等人下樓,白湘玉這時關上了房門,看了一眼床上的樂天樺,隨即收好了文件,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柳下惠拒絕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