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走。”
身著黑色衣袍的看守踢了蕭羽一腳,他差點一個踉蹌摔倒在地麵。
進入山洞內視野十分陰暗,盡管兩側的石壁上每隔幾步便有夜光石點綴,但對於第一次這裏的人來說依然難以邁開腳步。
山洞雖然並不寬敞,但卻意外的有著許多岔路口,走了幾十米之後,蕭羽已經完全分不清了方向,其餘的岔路口內不時有鞭打和慘叫聲傳來。
蕭羽推著那個少年讓他走在前方,時不時都能感受到他身體所發出的抵抗,而每當兩人的身體有所停頓時,蕭羽的後背都在所難免的被那看守狠狠地踹上一腳。
不過蕭羽倒是毫無抱怨,他知道若是這個少年真的和看守發生衝突的話,那肯定要難免收到一番皮肉之苦。
少年惡狠狠的看了蕭羽一眼,不過那就算是在黑暗中依舊閃爍的光亮的眸子中,似乎少了幾分的冰冷。
蕭羽撐開耷拉著腫脹的眼皮,朝他笑了笑。
少年不屑的轉過頭去,不過腳步並沒有再度的停下。
“去那站好。”
那個聲音低沉而有些急躁的守衛說道,這一路上他已經不知道踹了蕭羽多少次了。
蕭羽二人走向看守所指的牆角,在他們聲旁兩米處有一個巨大的水缸。
“嘩。”
毫無預兆的,大量的清水潑到了蕭羽的頭上,突然地衝擊感,讓不少水分流進了蕭羽的氣管,傳來火辣辣的疼痛。
“嘩。”“嘩。”
兩個看守完全沒有停手的意思,舀起一桶桶的水接連不斷的潑向蕭羽和那個少年,看著那伴隨著劇烈咳嗽聲而逐漸蜷縮起的身體,都發出了戲謔的笑聲。
“拿好衣服,跟我走。”
不知過了多久,守衛終於停了下來,從陰暗角落裏的木架上拿出兩套灰色的衣褲,仍在蕭羽兩人的身上。
蕭羽扶著少年站了起來,他左臂前端包紮著傷口的手帕,已經被血浸滿,不過他甩開了蕭羽的手,依舊顯得生疏。
“明天早上,起來幹活。”
兩人被關進了一間小房間,鐵門從外麵被緊緊鎖住,簡單地飯菜從門下遞了進來。
房間內隻有一張小床,剛好夠兩個少年擠下,距離頭頂很遠的地方有一扇密封的鐵窗,天色已黑,月芒從那裏垂直地映射在地麵,將鐵窗外雜草的影子放大了數倍。
借助著微弱的月光,蕭羽快速的將衣服穿好,轉頭看去,隻見少年正直勾勾的盯著他。
“快點換上吧,不然一會就著涼了。”
蕭羽的聲音有些緊張,盤腿坐在鋪著雜草的地板上,將自己那份飯菜端到腿上小聲的吃著。
“你難道想一直這樣自卑的活下去麼。”
少年第一次開口說話,聲音雖然稚嫩卻夾雜著不少的冰冷。蕭羽身後傳來索索的聲音,他正在那裏換衣服。
“我並沒有自卑吧。”蕭羽尷尬的一笑,轉過頭去說道。
借暗淡的月光看去,少年已將灰色的雜衣換好,身上的汙垢已被盡數衝洗掉了,露出一副略顯英氣的麵龐。
相比之下,蕭羽卻顯得過於普通。
雖然年紀和蕭羽一般,但他卻有一雙銳利的眸子,似是看破了蕭羽那偽裝的笑容。蕭羽低下頭看著自己眼前的飯菜,沒有膽量和他繼續對視。
“其實我並沒有自卑什麼的,剛才如果不是我幫你的話,說不定你要遭受一頓皮肉之苦。”蕭羽回憶著剛才的事,笑著說道。
“你要弄清楚一點,剛才你並不是在幫我,你隻是再幫你自己罷了。”